因此，曹中丞还没吃上晚饭，就又被谢煐召到跟前。
这回谢煐还特意让人给他端
椅子上茶，才道：“现下能够确定，那稻种在广南东、西路与福建路已广泛种植多年，耐旱，高产，且种植期短，只须三月便能收成。”
曹中丞心情复杂地饮着茶。
其实聪明如他，哪里还看不出来，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太子布置好
。就是那些来报稻种来源之人，也不
定真是百姓。
不过他也知道，谢煐并不需要他们相信。如今事情已在江南百姓中间传开，无论如何，朝廷都得把这稻种给江南调过来。
白殊看他们像是脚下生根，都不愿挪步，便向孟大使个眼色。
很快便有东宫卫抬着几箱东西上来，不轻不重地放在众人面前，再打开盖子。
*员们看看上首两人，得到谢煐颔首示意，纷纷弯身去取箱中东西。
箱子里装着满满小册子，用是最近京中流行新式线装法，封皮上提字——木棉种植指导手册。
白殊笑眯眯地道：“诸位既然不累，不如
们便来聊聊这推广木棉种植事吧。”
位都来看看，是否能看出门道。”
曹中丞压下纷乱思绪，上前接过稻穗，与众*员们相互传看。
趁着他们都在研究，白殊从知雨那悄悄拿过豆饼，侧身喂给小鹿。小鹿美美地吃完块，又喝水，便在白殊椅子旁趴下，闭上眼睛睡觉。
曹中丞和众*员议论阵，蹙着眉头将稻穗送回，犹豫着道：“此稻看起来个头较小，且壳外无芒，与臣等所知之嘉禾并不相符……”
谢煐倒是不介意，只道：“如今春旱，诸位熟知稻种难以成活。上苍既送来此稻，或许便是表明它可耐这场春旱。”
他有点想问谢煐，既然知道岭南与福建有这
种耐旱高产稻种，为何当初在朝堂上不直说。但转
*
翁夫人先前为颁布战时各项临时政令，在临余知州衙门前搭个高台。但凡有要事通知，就令人走街串巷敲锣，让百姓都到高台处去看告示，即使是不识字，也能听到人讲解。
现在那根“上苍遣祥瑞白鹿送来稻穗”，便放在这高台上展示，凡想观看者，皆可排队上台，若有人能认出是何处稻种，还能得到重赏。
城中百姓们听到消息，立刻向高台涌过来。白鹿先前太子进城时已经见到，这嘉禾当时看不真切，此时有机会近看，谁又能没点好奇心？更别说那还关系到江南今年能不能有收成！
群策群力，没到天黑便有四五拨人找到抚民使司来。
江南毕竟是水乡，河网遍布，并不缺水。只是如今人多地少，许多良田都开在山岗之上，需要积雨水以成水田。若是寻到耐旱稻种，光挑水上去浇便能成活，自然也就可度过此难。
道理是这样，曹中丞眉头却未解开：“可这只有根稻穗……”
“让人放到外头去，召百姓们前来观看，尤其是四处行走商人。想来，总会有人能认得出，何处有此稻种。”
谢煐将稻穗交给跟在身边卫率，令他去办此事，又对众*员道：“辛苦诸位大清早参与祭祀，且先回去休息吧。有消息，孤会再召诸位商议。”
众*员面面相觑，不少人忍不住偷偷去看睡在白殊身边白鹿，总觉得今日发生事太不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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