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出安阳城路往西,最后来到康宗皇帝与文康皇后合葬陵。
在对乔装卫士护卫下,不起眼小马车离开北辰宫,向着安阳城西门而去。
白殊揭点帘子看出去,看外头人来人往、车水马龙热闹景象,突然想起第次进安阳时情形。明明只是去年二月事,如今回忆起来却好似离得久远。
谢煐很快将帘子拉回去:“仔细风冷。”
白殊转眼看向谢煐,心下突然有些感慨——当初进京之时所设想,如今实现,只这个贴心狼崽子是个意外。
谢煐将人搂进怀中,让白殊靠着自己缓冲,能少颠簸些,边道:“回头让冯万川凑凑钱,先把宫里你常走路铺上层水泥,也就不怕下雨落雪时泥泞颠簸。安阳城内还得缓缓,要看国库情况。”
伪帝谢垚支从谢氏家谱中除名,皆贬为庶人。谢垚幽禁宫中,子孙皆以其行按律定罪。往后是便是那些皇子皇孙们具体犯什事,会被定个什罪。总之,这支还能活下来人不多。
嘉禧帝瞪着还能动左眼瞪着,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呜之声,还努力抬起左手想指向谢煐,却被老宦官巴掌拍掉。
听到最后,嘉禧帝两眼番,昏死过去。
老宦官上前给他探过脉,又翻开眼皮看看,转身道:“禀圣上,待伪帝下次再醒,估摸着只有几根手指能动。”
谢煐:“还能喘气便行,让他慢慢熬着。”
身能动动,不过意识还清醒着,保管圣上说什他能都听到。”
谢煐:“别让他死。”
老宦官阴森林笑:“那是自然,圣上只管教给老奴便是,保管他还能再活上个三年五年。”
过得好会儿,两人才跟着老宦官进殿,等他点进两盏油灯。
说是殿宇,却与白殊在上景宫看到地牢差不许多,做十五年天子嘉禧帝蓬头垢面地躺在榻上,身下稻草上片腌臜物,身上只张填充芦苇薄被盖着。
白殊擦擦手,拿起个桔子剥,掰小半给小黑,又掰下片来喂到谢煐嘴边,笑道:“慢慢来,不着急。倒是们住那殿里,浴池得赶紧挖挖。”
用习惯池子,没有还真是不方便。
谢煐咬下桔瓣,顺势含着白殊手指吮下:“回去就让内侍省抓紧办。”
白殊自己也掰瓣吃,边笑道:“内侍省可不会抹水泥,等他们挖好池子,让孟大带人抹上,再给他们加些赏。”
马车碌碌而行,两人低声说着话,派悠闲。
说罢,他与白殊也不再多待,转身离去。
上车,白殊好奇地问:“那老内侍是谁?”
谢煐捉着他手给他暖着:“个大夫,被伪帝害得家破人亡,就净身入宫寻机复仇。他给传递不少消息。”
白殊点点头,不再多提晦气嘉禧帝,转而聊起其他趣事。
*
嘉禧帝仿佛夜间苍老十多岁,此时右半边脸僵着,左半边脸表情狰狞地吊着眼看过来,嘴里呜哩呜噜不知在骂什。
白殊微微蹙下眉。虽然嘉禧帝发音含浑,但想也知道必定不会是什好听。
老宦官极擅察言观色,立刻掏出帕子上前,直接将嘉禧帝嘴堵。
白谢两人都没坐,只站在旁冷眼看着。
冯万川展开诏书,字顿地清晰念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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