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殿不大,但因无人,便显得很是空旷。行人走在其中,回响脚步声别有种骇人之意。
很快来到间房前,冯万川上前叩门,便有个弯身驼背老宦官来开门,颤着身要跪。
谢煐抬手止他礼,问道:“人如何。”
“昨晚便醒。”老宦官声音又沙又细,像把锯子在刮擦着耳朵,即使他尽量轻声,也还是听得人难受。
白殊想往里进,却被谢煐拉住:“先让人开窗透过风。”
如此,再无人敢对废伪帝事有异议。
*
诺大个帝国,政事并不会因为皇位更迭而减少。
朝早之后,依然是政事堂会议。白殊受封摄政王,自然有列席资格。
谢煐领着群臣议论,白殊倒是成以前谢煐,坐在旁但听不言。只是两人偶尔有些手上小动作,亦会眼神交流,直看得旁人觉得眼疼。
白殊故技重施,再翻出那几人纸条,让白鹿送下去。
几次之后,殿中终于鸦雀无声。
过得片刻,有瘦削老臣出列,看官服,亦是集贤院大学士。
老臣深深揖,痛心疾首道:“圣上治国,不该用此小道。老臣自问无愧于心,今日便让老臣以死相谏。”
谢煐嘲讽笑:“卿家且慢。你是问心无愧,但你家中儿孙可不是。”
可否认嘉禧朝。
白殊边听着边掩嘴打个呵欠,问:【他是谁?】
谢煐说个名字,补充道:【伪帝继位那年恩科探花。】
白殊从冯万川手中接过个盒子,打开翻找片刻,取出张纸条,交给身旁白鹿叼着,又在它背上轻轻拍。
白鹿蹦跳地走下御阶,在满殿*员惊讶目光中走过,路来到跪在正中那人,头往前探,将口中纸条递给他。
老宦官奉承道:“圣上英明,里头那味儿可不好闻,得好好散散才是。”
他回身进去开窗,再出来细细回话:“中风,现下还有左半边
不过,左仆射、中书令等人留意着,发现谢煐处理事物并不独断专行,反而不耻下问,虑心纳谏。想来,只要不触及这位新帝心中底线,亦是万事可以商量。
至此,众宰相也便放下心来。
会议结束,谢煐和白殊换衣服吃过午饭,略歇片刻,便去处荒凉偏殿。
嘉禧帝被关在此处。
两人坐着马车过去,路上都走许久。
白鹿很快将纸条送过去,那老臣接下看,顿时眼前发黑,双股颤颤,几欲原地昏倒。
谢煐:“这些全是你们维护伪帝所搜集。卿家既言朕不可用小道,那朕便走正道,着太理寺与刑部彻查。”
满殿*员慌忙跪下,齐声道:“求圣上恕罪!”
谢煐冷眼看着他们,给足压力之后,方才道:“身背命案者,朕不会饶过,速速自首,家族可酌情轻罚。”
言下之意,没有命案,尤其那些收受贿赂之事,这次便放过。
那人翻慷慨陈词硬生生被打断,愣愣地接过纸条。
白鹿晃晃耳朵,欢快地跑回白殊身边,得到小块点心当奖励。
下方那人却是死死瞪着手中纸条,越看手中纸条脸色越青白,最后整个人瘫在地上,伏拜下去,颤声道:“圣上英明,臣……奉诏。”
殿中顿时片哗然,哪里能不知道那人是被捏住弱点。
当即又有几人出列辩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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