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百官俱在,且还有个察覈官常左都御史,假扮*员随侍,这错处说起来也不大,就怕旁人
天尽头只有月色,羊脂玉所制印章莹润生辉,晏子言脸色瞬时变,伸手就要夺玉印,苏晋却先他步收回手,淡淡道:“看样子却不是假。”
晏子言怫然怒道:“你是甚东西,竟敢问责本官!”只是月色下,苏晋茕茕孑立,淡漠冷静样子,叫他觉出丝似曾相识,“不对,像是见过你,你是——”
金水桥另头照来星光亮,众朝臣本来凑在处瞧热闹,被这光亮晃眼,俱作鸟兽散。
二品以上大员因不必等候灯火,没几个早来,能五更天到正午门,大约只有都察院新上任铁面菩萨。
任暄心道不好,只盼着菩萨轿子能隔开全世界,什动静都听不见才好。偏偏菩萨就在他跟前落轿,轿前掌灯随侍还和和气气地招呼:“小侯爷早,少詹事大人早。”
死不见尸。礼部这头要应付差事,报是家急返乡,但你也晓得罗尚书爱究细儿性子,回头怕他问起,又差下头行走去贡士所打听打听,可巧,那处武卫说这贡士失踪前,你去过趟。”
晏子言“哼”声:“胡说八道。”又眯着眼问:“小侯爷拿这话来问是甚意思?疑心将人劫走?”
他生长眉凤目,身朝服也穿出广袖长衣气度,宛如古画里魏晋名士。只是大英雄能本色,真名士自风流,晏子言副眼高于顶模样,是曲高和寡得过。
任暄笑道:“若是怀疑你,还来问你做甚?通风报信?”
晏子言低眉暗忖半刻,也以为是,目光不经意落到苏晋身上,不由道:“怎,身边换人?”
苏晋听声音耳熟,抬起眼皮看眼,正是那日在大理寺给她送伞那个。不用猜,另位露面就叫天下肃静便是左都御史柳朝明柳大人。
柳朝明不言语,连神色也是寂寂然,旁掌灯随侍又道:“老远就听见小侯爷与少詹事大人兴致正高,不知是聊甚,叫小人也来凑凑趣。”
任暄十分谦和:“安然哥子说笑,少詹事不过是瞧着换个面生随侍,随意问几句。”言罢还给晏子言使个眼色,意思是大事化小。
哪里知晏子言不吃这套,凉凉道:“面生?看是面熟得很。”他往前两步,对面站到苏晋跟前,“已记起你是谁,景元十八年进士,苏晋苏时雨可是?”
昔日与晏子言不过在琼林宴上有过面之缘,连话都没说过,实没成想他竟记得自己。
任暄道:“阿礼病,就随意带另个,也巧,昨日就是差他去贡士所上打听。”
苏晋上前打个揖:“小人贾苏,拜见少詹事大人。”
晏子言没有接话,上下打量着她,时没移开眼去,苏晋又道:“少詹事大人恐怕是贵人多忘事,但贡士所武卫并非空口无凭,他们说少詹事去过,是有枚晏家玉印为证。”
晏子言抖抖袖袍,以为在听笑话:“群莽夫信口开河,晏家玉印乃晏氏身份象征,本官从来爱惜如命,绝不外带身侧,如何能落入他人之手?”
苏晋抬头直视晏子言,摊开右手:“那依少詹事所言,小人手里这枚玉印是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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