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朝明看到赵衍神色焦急地等着自己,跟六部尚书揖作别,来到墀台下首:“怎?”
赵衍垂首略犹疑,抬眼盯住他道:“跟你说,你可别急,是苏晋出事。”
柳朝明怔,当下语不发地疾步往都察院走去。
赵衍撵上几步,拽住他道:“不是跟你说莫急?”顿,往宫前殿方向指指:“是这头。”
柳朝明眉心紧蹙:“怎回事?”
下觉得你二人合着起来给他老人家添堵?”
沈拓轻飘飘道:“哦,那以后老夫不说,都学罗大人,陛下问句爱卿何见,咱们回句,陛下圣心独|裁,英明至极,微臣五体投地,不敢再有妄言?那还要六部要都察院做甚?全撤得!”
罗松堂不悦道:“哎哎哎,说柳昀呢,怎扯上!”
工部刘尚书是个和事老,见另几位尚书闹得不可开交,忙劝道:“莫吵莫吵,依老夫看,您几位说得都有理,柳大人犯颜直谏也没错。他年轻嘛,们几个要多担待。不过话说回来,柳昀,老人家说话你也得听。陛下乾纲独断,从来不是个听之任之主儿,他老人家心里头有主意时,谁多说句都是以下犯上,也就是陛下看中你,就停你个月早朝,要是换作老夫几个,怕是立马革职查办。”
他说着顿,又看看身旁几位脸色,都是黑黢黢副不痛快,随即展颜笑道:“真不是多大事儿,要看,龚大人说得对,以后咱七个面圣,统统口径,这页就翻篇。”然后用手肘捅捅旁言不发户部钱尚书,“老钱,您觉得呢?”
赵衍重重叹口气,道:“要说,这事还该怪你。”说着,把苏晋如何出事,如何落水,又如何到宫前殿道来,末又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这神通广大,竟将人安插到都察院来。眼下太子殿下看十三殿下又因为苏晋里里外外折腾,听说还受伤,怒之下要将苏晋杖杀。来就是想问问你,这事要怎处置,这头已经吩咐钱三儿彻底清查都察院,找到那送药内侍,你这头先有个准备,等太子殿下问起,也好有个交代不是?”
柳朝明眸子深处风起云涌,他甚至来不及思量,沉而短促地道句:“先救人。”便往宫前殿方向走去。
赵衍愣愣,这回却没能拽住他,只好跟在旁快步走着道:“你是没想明白还是怎着?昨日你在詹事府烧策论,太子殿下已卖你个情面。今日苏晋是真触到逆鳞,你若还想救他,就是跟东宫买条人命!目下太子与七王势如水火,都察院从来两不相帮,你欠下这样
钱之涣嘿然笑道:“随意,老夫就是个管国库钥匙,只要论不到银子上头,您几位出主意,老夫跟着放炮就行。”
此言出,难免有点“自扫门前雪”意思,六部尚书其心各异,都不搭腔。
他七人在墀台上说话,赵衍与另几位大臣就在台下等着,不敢上前。
大随不似前朝,皇帝下头,还有个人之下万人之上宰相,景元帝是开国君王,自罢黜中书省,废平章事(注1),便将六部与都察院直接归到自己手里。
这七位正二品大员正是最接近皇权之人(注2),其他品少傅少保,不过是些虚衔儿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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