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申时,柳朝明与六部尚书才从奉天殿退出来。
早朝过后,景元帝命七卿留下商议南北仕子案,怎奈柳朝明竟谏言说裘阁老与晏子言罪不至死。这话非但触圣上逆鳞,还累及六部尚书并受景元帝通邪火。
末,景元帝道:“柳卿年轻,褊心气盛,凡事瞧不长远,你且回去思过自省月,不必再来见朕。”
意示停他月早朝。
七卿退出来后,并行至墀台,礼部尚书罗松堂头个没忍住,埋怨柳朝明道:“你说你小子,平日像个闷葫芦,偏要在这节骨眼惹陛下不痛快。陛下怎想,咱心里不跟明镜似?这案子自打开始,裘阁老脑袋就已不在自己脖子上,你还想给他捡回来缝上?北方仕子想讨公道岂止是这场科举?他们要是圣心,陛下这正是要做给他们看!”
羽林卫力道非内侍可比拟,四人合力撞过去,朱南羡终于抵挡不住。
巨大冲力让他重心失衡,向前扑倒同时带翻旁案几,妆奁落下,铜镜碎地,膝盖不偏不倚刚好扎在片碎镜上。
朱南羡顾不上疼痛,朝苏晋看去,见她在门撞开刹那已将曳撒重新换好,这才松口气。
朱悯达迈过门槛,当先看到便是朱南羡渗出血膝头,他眸色越发阴沉,侧目盯医正眼,医正连忙提药箱过去。
耳房内十分狼藉,卧榻前竟还隔张帘子,也不知十三这混账东西都在里头干甚。
朱南羡看苏晋眼,来不及多说甚,当即背身将门抵住,短促道声:“快!”
苏晋会意,抬手将薄帘拉,迅速褪下衣衫缠起缚带。
内侍没推开门,回禀朱悯达道:“殿下,门像是被闩上。”
朱悯达冷声道:“撞开!”
两名内侍合力朝门撞去,只听“咔擦”声,门闩像是裂,两扇门扉分明朝内隙开道缝,却又“砰”声合上。
吏部曾友谅听这话,嘲弄道:“罗大人此言差异,柳大人是甚人?都察院左都御史,那放在前朝,就是御史大夫,言官之首嘛,犯颜直谏乃是本职,等被他累及也是本分。你罗大人心里不也跟明镜似?这案子到底冤不冤,你心里没杆秤?怎到陛下跟前,就跟没嘴葫芦似?”
兵部龚尚书大喇喇地“呔”声:“依老夫看,日后七卿面圣,咱七个先统口径,省得个惹陛下,余下六个也跟着没好日子过。”说着,又瞪眼沈拓:“你说你个刑部尚书,他左都御史进言,你还跟着帮腔?你们是兄弟衙门,谁帮腔都可以,就你不行,你这样不是叫陛
朱悯达径自走到苏晋跟前,冷冷地道:“苏晋?”
苏晋伏地道:“回殿下,微臣是。”
五年前,十三发疯大闹吏部是为他,时至今日,竟然还是为他!
看来此子是非除掉不可。
朱悯达声音已没有丝温度:“羽林卫,将此人带出去,以祸主之罪杖杀!”
朱悯达微眯着双眼,面色十分难看,沉声道:“拿烛灯来。”
天光晦暗,云头厚得层压着层,为宫前殿洒下大片阴影,朱悯达借着烛火,看清朱南羡闷声不吭地抵在门扉上身影。
他冷笑声,当即喝道:“羽林卫!”
“在!”
朱悯达道:“撞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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