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南羡只道:“七哥说笑。”
奉天殿殿前内侍与虎贲卫侍卫长同时高唱道:“跪——”
时间奉天殿延至墀台,数百人齐齐跪地。
四人来到殿前,名内侍从殿内退出来道:“禀四位殿下,陛下还在问左都御史与沈尚书话,请殿下们稍后片刻。”
朱悯达淡淡道:“知道,你去吧。”
内侍跪下磕个头,弯着腰退回进奉天殿去。
朱南羡不置可否。
沈奚抄着手道:“罢,谁让欠你个人情呢?那你听好,今日正是最好时机——”
待到辰时正刻,苏晋已等在墀台上候审。
今日审讯不同于往常,事关皇子国体,都察院柳朝明,刑部沈拓,吏部曾友谅,光禄寺马少卿等人已在奉天殿里头面圣大半个时辰。
户部沈奚姗姗来迟,半刻前才进去。
有把就堪堪插落在他脚边。
剑雨中还有道雪刃朝沈奚面颊飞来,堪堪在擦到鼻尖瞬被柄刀鞘微微挡开,刀鞘擦着刃身,在空中打转,斜斜滑下。
削落沈奚右肩缕发。
沈青樾额间有滴汗慢慢滑落。
朱南羡收刀入鞘,回身扬眉,明亮眼含带笑意:“怎样,被本王这吓,你心情可好些?”
朱觅萧“哎”声道:“十三皇兄,皇弟真是好妒忌你呀,你说从小到大咱们这些兄弟,有摩擦是常有事,互相打架斗斗嘴便也算,怎每回轮到你身上,父皇就这上心呢?”
朱悯达斜乜他眼,轻蔑道:“你既从小妒忌十三,怎未见得你跟他学半点好?”
朱觅萧“啧啧”两声:“学甚?胸无城府,还是直来直去?没办法,皇弟头上可没个太子哥哥镇场子,凡事得靠自己呀。”说着又无不惋惜地看着朱沢微:“七皇兄,你说你招惹谁不好,偏生要招惹十三哥,你莫不是忘,这多年父皇哪回不是最偏宠他?真真令人因妒生恨。”
朱沢微与朱悯达样,都当朱觅萧是个蠢货。
他淡淡道:“因妒生恨是你事。”看朱南羡眼,温声道:“十三,自你从西北回来,为兄还未好好为你接风尘。小时候,大家兄弟不也走得十分近,而今长大各自就藩,要是因生疏生误会就不好。”
俄顷,墀台另端又走来四人,正是太子朱悯达,七王朱沢微,十三王朱南羡,与十四王朱觅萧。
他们分别身着明黄,浅朱,深紫,竹青四种颜色袍服。
上有苍天茫茫,下有宫阁长风,四人风姿威仪,仔细看去,却各有各不同。
朱悯达不可世,眉目端肃;朱沢微五官阴柔,眉间点朱砂;朱南羡剑眉星眸,英姿勃发;朱觅萧白肤秀目,眼中却带有丝轻慢。
但到底是皇子龙孙,四人同走来,气度煌煌,仿佛这天地之间只能容得下他们般。
沈奚面无表情地抽出折扇摇摇,吐出两个字:“无聊。”
朱南羡默默,将刀递给候在旁十七,忽然道:“沈青樾,你还记不记得,几年前,有人要杀你和你三姐,是赶到救你二人。”
沈奚挑眉:“怎,要讨债?”
朱南羡点头道:“知道你有办法,你教,要怎不纳妃就能赴藩?”
沈奚“啧啧”两声,盯着他看会儿:“你图什?为苏时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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