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元帝看向苏晋又问:“你是哪年进士?”
苏晋道:“回陛下,微臣是景元十八年恩科进士。”
她这说,景元帝便想起来——姓苏,杞州解元,写得手锦绣文章更有状元之才,当年看她年纪,他还颇震惊,怕此子锋芒太过招来横祸,亲自命礼部将她名次从第压到第四。
没成想还是难逃劫。
不过,就这自殿上看下去,倒已是光华自敛,大巧不工。
藩,儿臣这几年在外漂泊,未能守在父皇母后跟前尽孝道,实属不该。古有名士为其母守孝五年,儿臣思念母后心切,愿效仿之,想在南昌再为母后守孝两年,纳妃事,两年后再说吧。”
景元帝长叹口气:“既是你心愿,罢,朕准。”
深殿寂寂,殿中时无话。
景元帝又看向苏晋,问道:“你说此人是你旧识,何意?”
朱南羡抿抿唇,却并不看苏晋,心中回想起沈奚话——
且当做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。
景元帝道:“既是二甲进士,在京师衙门任知事,实是屈才,且朕还听说,此人在仕子闹事当日还立功?”
他说着,看向柳朝明:“既如此,柳卿,你便遂你恩师心愿,收苏晋入都察院,升任巡按御史罢。”
你若想从别人那里得到甚,你就要清楚他最想要是甚。
对他父皇而言,苏晋不过蝼蚁,她究竟是谁,究竟在此事中扮演甚角色,并不重要,不如实话实说,从而消除他疑虑。
朱南羡道:“回父皇话,当年儿臣赴西北前,大皇兄曾命儿臣对个奇难对子,儿臣无奈,只得四处请教,苏知事是当年二甲进士,儿臣正是受她指教,才过大皇兄关。”他微微顿,忽又道,“父皇,儿臣既不日要就藩,那金吾卫领兵权,儿臣明日早便去兵部交还罢?”
景元帝看着他,神色渐渐缓和:“也好,难得你考虑周全。”说着,似是想起甚,看向柳朝明道,“柳卿,朕记得孟老御史当年几次上书,要力保个苏姓进士,可是此人?”
柳朝明道:“回陛下,正是此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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