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三儿道:“凭什?”
苏晋无言,旁刘义褚觑觑几人脸色,凑个头来道:“起起。”
左谦点头,冷着脸转身,钱三儿“哼”声,
苏晋见到,心中喜,合手拜道:“那真是多谢钱大人。”
钱三儿正满意地点头,不妨旁有人肃然道:“本将来,是因十三殿下听闻苏御史在找名阿婆尸骨,本将已派金吾卫搜遍淮水上下,昨日方才找着,今日早便送来。”
苏晋目色欣然,也对左谦揖:“多谢左将军。”
岂知她谢过后,钱三儿与左谦并不走,仍是个笑眯眯,个肃然地盯着她。
苏晋想想,道:“今日晚些时候,下官再亲自去二位府上拜谢。”
两人似乎不对付,各占边。
更奇怪是,钱三儿身后小吏手上捧袭衣冠,上头还摆个罐子,左谦身后侍卫守着口棺材。
周萍与刘义褚站在堂中角,脸无言地盯着苏晋。
苏晋默默,刚要上前去拜过二位大员,谁知还没跪下去,便被左右地掺起来。
左谦道:“不必。”
当即躬着身,诚恳道:“明白,三儿这就滚,这就滚。”说着,步步退到门口,溜烟跑走。
苏晋接升任监察御史圣旨后,当夜被周萍与刘义褚拉去吃酒,隔日起得晚些。
她本打算上午去镇抚司领许元喆衣冠,下午再去淮水边寻阿婆尸骨,没留神开门差点绊住脚——应天府尹杨知畏正蹲在她门口哀声叹气。
苏晋愣愣道:“杨大人这是?”
杨知畏见她如见救命菩萨,说道:“得亏你要去做御史,再这下去,本官膝盖骨都要跪折。”
钱三儿摇头道:“不必不必,苏御史接下来要做甚?”
苏晋回头看周萍与刘义褚眼,道:“已与二位好友说好,今日要去城外将元喆与阿婆合葬。”
左谦凛然道:“你个书生,岂不折腾?”
钱三儿道:“说是,这等小事,就交给手下人办罢,苏御史你只需跟着就好。”
左谦冷冷道:“交给。”
钱三儿道:“苏御史倘若跪,可折煞三儿。”
苏晋甚是无言,只得抬手揖。
钱三儿月牙眼更弯:“苏御史,咱们见过,姓钱名絮,字月牵,如今你既已是都察院同僚,你同柳大人赵大人般,唤声钱三儿便好。”
苏晋摇头道:“这怎好,钱大人官拜佥都御史,下官不跪已是不敬。”
钱三儿笑眯眯道:“那就称呼声月牵兄。”然后回首指着身后人捧着物件道:“为兄今日来,是特地镇抚司取许郢骨灰罐子与衣冠为你送来,也为你省趟麻烦不是?”
苏晋脸疑惑地跟他打个揖。
杨知畏颤颤地抬起只手,十分难受道:“你去退思堂瞧瞧,你这回又把谁招来。”
退思堂内,左右站两拨人。
左手排头是个身着正四品云雁补子,他身形偏瘦,面容秀雅,长双如月牙眼,双眉也是微微弯着,仿佛不笑时也在笑般,正是都察院佥都御史钱月牵,人称钱三儿。
右手排头身着正三品豹子将军服,他身形颀长,薄唇似刀,眉目凛然不苟言笑,这也是位见过,正是金吾卫指挥使,左谦左将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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