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朝明淡淡道:“知道。”目光扫,看到跟在安然身后,且惊且喜盯着自己阿留,眉头蹙道:“你怎在这?”再看向四周:“苏时雨呢?”
阿留知道柳朝明惯来副寡言冷语样子,除早年间打死过个婢女外,这些年对府里下人并不苛刻,何况这多年主仆情谊,他还盼着他家大人见自己能温和地陪自己说两句,岂知上来就是问责意思。
阿留下子委屈得要哭出来:“大人您怎能这说?您不知道阿留这年来有多想您。往常在府里,您最多让三哥堵阿留嘴。可您知道苏公子他对做甚吗?他每日给阿留下两个时辰禁言令,您知道如果阿留犯禁令,他怎治吗?当时们刚到武昌府外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被柳朝明个冷寒眼风扫过,当即吓得闭嘴。
柳朝明又看向安然。
覃照林巴掌拍向自己后脑勺:“唉,俺这熊脑子!”朝苏晋拱拱手,当即动身。
苏晋自空屋里换好官服,看眼天色,是该去都察院复命。
下正阳门,方才巡城御史还在城门前等着,她想想,道:“你着人去通政司取最新邸报,看看还未进京殿下都行至何处,看过后,不必来回。几位殿下想必已离应天城十分近,你再着人根据脚程去四周看看,确定殿下在何处,再来回本官。”
如此也可避免是虚惊场。
巡城御史拱手称是。
沉口气道:“在何处落脚,可曾逗留,可曾说过甚,可曾有异动。”然后她顿顿,看覃照林眼:“最重要是甚?”
覃照林凑近道:“啥?”
苏晋微蹙眉头,轻斥道:“没长进。”
“为何让你跟去?”
“去瞅瞅这些人在搞甚明堂?”
安然垂下目光,低声道:“听阿留说,昨日苏大人回京师,便去登闻鼓处查问究竟,后来又说有事,便命阿留与覃护卫先走。小想着苏大人大约会歇在接待寺,已命李护院去接,谁知……”
柳朝明目光落在正堂门口李护院身上,问:“人呢?”
李护院道:“回大人,苏大人不在接
苏晋往前走几步,忽然又顿住:“对。”
巡城御史道:“大人还有何吩咐。”
破晓风扬起她斗篷往后翻飞,苏晋抬目望向宫楼方向:“帮本官备匹快马。”
安然坐在前院石桌上,以手托腮听阿留絮絮叨叨,想着他在苏晋处大约是憋坏,已说夜还不停嘴。
府门忽然“吱嘎”声,安然起身回过头去,诧异道:“大人怎这个时辰回来?”随柳朝明走进正堂,帮他脱下氅衣,又道:“大人听说吗,苏御史已回京。”
苏晋道:“他们自称是王府亲兵卫,是去接人。可接人话,又怎会分道而行?因此他们打着亲兵卫名号,八成是要图谋不轨。”
她又问:“图谋不轨会怎样?”
覃照林立刻答道:“俺知道,会动刀子,会见血!”
苏晋甚无言,默默才说:“图谋不轨,就是要做见不得人事。见不得人事,要在见不得光地方才能做,这多人起动手定不可能,所以他们必然会化整为零。”
她吩咐道:“你带人去跟着,他们人手旦散开,立刻来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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