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朝明抬起眼就看到站在堂门口
苏晋，慢慢顿住脚步。
她像是瘦
些，脸色依旧十分苍白，却称得眉目愈发清隽，看到自己，她眼里露出
丝颇难得笑意。
柳朝明怔怔，方才眸光里寒色渐次褪去，取而代之竟是些许柔和。
苏晋快步迎上去，提官袍要跪下跟他见礼。双膝就要落地，手肘忽然被柳朝明扶。
苏晋抬目看他，柳朝明指尖忽然自她肘间缩，移开目光，淡淡道：“不必跪。”
赵衍道：“皇上为着登闻鼓案子，招咱们直从昨日傍晚议到今日四更天，实是乏，停今日廷议。”说着又道，“早上回来，言脩还在值庐值夜，说是昨日碰见你，已将这案子粗略与你提过。”
苏晋点头道：“是，昨日下官还去冯府打听究竟，奈何遇上户部沈大人，话头没对上，不慎打草惊蛇，怕冯梦平跑，只好让京师衙门杨大人将人捆，今日移交都察院审问。”
她往四周看去，不由又问：“既然不必廷议，为何不见柳大人？”
此言方出，却听外头护卫道：“参见柳大人。”
赵衍往外指，笑道：“这不，来。”说着便往公堂外走去。
待寺。”
柳朝明脸色下变得十分难看。
苏晋本就没有自己府邸，以前还有个京师衙门可住，眼下刚回京，只能歇在接待寺，接待寺又没人，那她能去哪里？客栈吗？
柳朝明寒声道：“那她这夜宿在哪？”
安然与阿留听柳朝明语气，脸色顷刻变，阿留嘴唇抖抖，竟说不出话来。
苏晋称是，直起身，刚要开口，府门外忽然有人喜极地唤声：“柳大人。”
钱三儿也弯眼对苏晋笑，点下头道：“来。”
两人前后走出公堂，苏晋跟在他二人身后，抬目，就瞧见柳朝明迈过都察院正门走来。
他还是从前样子，人如冷玉不苟言笑，只是不知为何，眸色有些发寒，垂着眼帘也不知在想甚
。
赵衍高声道：“柳昀，你看看是谁回来。”
这个冬已*雨霏霏好些日子，这日难得天晴，阳光格外耀目。
安然把拽住他衣袖跪下，垂首道：“大人，此次是安然疏忽，阿留他想得少，不懂事，大人若要责罚就罚
好。”
柳朝明面无表情地看他二人眼，径自迈出门槛，冷冰冰抛下句：“备马车，回宫。”
都察院小吏将苏晋引进公堂，赵衍与钱三儿正巧在里头议事，苏晋见他二人，疾步上来刚要拜下，赵衍抬手拦，笑道：“快起来，外头也就算，咱们自己在都察院，可不讲究这些虚礼。”
钱三儿也弯着双月牙眼笑道：“苏御史，你在年来在外头办案，可为都察院长脸。”
虽说不讲究虚礼，苏晋仍对着二人揖揖，才问：“二位大人今日不上朝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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