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知朱裕堂念到半,朱觅萧越听越心惊,这竟是他当年写给指派谋害朱南羡刺客亲笔。再不顾上胳膊疼痛,朱觅萧把夺过信件,以牙代手,撕得粉碎。
他又抬目环顾四周,朱裕堂不敢看他,朱南羡副无所谓神色,倒是苏晋,眼中竟似乎有些微讥诮笑意。
朱觅萧已是草木皆兵,问道:“你这副样子是甚意思?”
苏晋揖:“回殿下,殿下密信不浇火漆吗?”
是,密信都会加浇火漆,以防事先被人拆毁,而方才这封信,上面并无火漆痕迹,应当只是朱南羡命人仿写。
豆大汗液从朱觅萧额间渗出。
耳边不过破个口子,可却有如钻心刺骨般疼痛。
朱觅萧这回真有些怕,瑟然道:“本王与你无冤无仇,你不请自来,到底想怎样?”
“无冤无仇?”朱南羡听这话,拿剑指向朱觅萧脖子,竟令他时不敢起身,“本王在南昌府不过年余,你派五回刺客,本王回京,你命府兵在茶寮伏击,你次次想要本王命,这叫无冤无仇?”
言罢,剑尖更往里送些许,脖颈上出现道细微血痕。
道:“花拳绣腿,不看也罢。”
朱稽佑与朱裕堂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们总算是看出,朱十三今日正是冲着十四来。
好半晌,朱稽佑才道:“十、十三弟。”朱南羡抬头看他眼,朱稽佑抖,咽口唾沫,“胳、胳膊。”
朱南羡淡淡道:“嗯,胳膊。”然后拧着朱觅萧手,往回送,又将胳膊给他接回去。
朱觅萧真是恨透这二人,握拳捶地道:“三哥,让你亲兵卫将这二人抓,就地□□!起后果本王来担!”
朱稽佑愣愣道:“十四,这、这可是十三弟和佥都御史。”
朱南羡不以为然,四下看看道:“三哥这府里才养几个亲兵卫?便是添上你十四王府,也不过数百人。”
朱觅萧瞪大眼道:“你甚意思?”
朱南羡道:“没甚意思,只是想告诉你,本王既然敢单独来,就不怕你亲兵卫。”说着,又扬起嘴角笑笑,“你想知道你亲笔信在哪?来之前,本王已交给沈青樾,并命左谦在巷口守着,只要这府里有动静,金吾卫便会破府而入,沈青樾自然也
九王朱裕堂见此场景,跌坐在旁,忍不住劝道:“十三,算。”
朱觅萧挣扎着道:“你既然将计就计让你兵马先行,早做好埋伏将那群府兵全抓,你就该知道他们不是本王派,他们是,”他顿,“他们是九哥府上。”
朱南羡将剑收,看向朱裕堂:“你还帮他说话?”
然后他自袖囊里取出封信,往地上扔:“那这个呢?”
朱觅萧想要去拾信,奈何左边胳膊动弹不得,只得催促朱裕堂道:“快念给本王听!”
朱觅萧哪里受过这种罪,疼得声嘶力竭,好不容易回缓过神来,再不掩恨意:“好,好,朱十三,你等着,本王——”
话未说完,却见朱南羡抬脚将方才落于地面长剑挑,右手接住,转身便朝他刺来。
道寒芒自朱觅萧眼旁闪过,擦着他右耳,扎进旁地面。
水榭中寂静无声。
朱南羡将长剑从地面拔出,放在手里把玩:“怎,还要让本王给你全身都松松筋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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