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就是岑妃祭日,而今日,延合宫璃美人却莫名吊死在宫前苑,这样巧合,就像是有甚不干净东西在作祟般,令人不寒而栗。
朱南羡微微皱眉,按说像璃美人这样位分,等闲是不能到前宫来,缘何会出现在此处?
张公公问:“殿下,想必太子殿下,皇贵妃娘娘已在来路上,您看出这大事儿,可要再派人去知会陛下?”
朱南羡道:“你去安排。”然后像是想起甚,咳声道:“既是后宫事宜,苏御史再留此处是不合适,先退下罢。”
苏晋明白他这话意思,沉吟片刻却道:“方才殿下问微臣南昌府外计事宜,微臣想起紧要处忘与殿下说。”
竟是具悬在半空女尸。
周围或有胆小宫婢见这幕都惊叫出声。
朱南羡回头看眼苏晋,见她尚算镇定,这才举高火把,朝那女尸看去,长舌吐出,面颊紫绀,双眼翻白布满血丝,确实是吊死无疑。
因这女尸就吊在离门最近房梁上,朱南羡甫推开门,她便被门带到门后,却又被挂在房梁上绳头扯回来,这才令人错觉她是凌空扑来。
朱南羡命羽林卫将女尸放下,又问宫前殿管事牌子:“这是你们宫苑宫女?”
是花苑,冬日里览无余,实在瞧不出甚端倪。”
苏晋看向朱南羡,朱南羡微点头,吩咐道:“带本王去看看。”
朱麟发病那段抄手游廊呈拱状,是凌空架着,四下望去确实览无余。
天已黑尽,身后侍卫举着火把,苏晋似是想到甚,忽然矮下身,隔着栏杆朝往外看。
朱南羡见状,心中恍然,是,朱麟不过两岁小儿,所见之景未必与他们相同。
朱南羡微点头,命众人都在原处待命,将苏晋带到花苑另侧。
冬夜沉沉,苏晋眸色似火,径自便道:“殿下,这不对劲。”
朱南羡道:“知道,皇嫂既然留麟儿在此,那羽林卫定内外守备森严,出这样事,定是东宫人,或者羽林卫本身出问题。”
苏晋道:“是,臣不信巧合,璃美人死或许是守卫出岔子,但小殿
管事牌子张公公犹疑下,伸长脖子看眼,大惊失色:“殿、殿下,这女子好像是,好像是……延合宫璃美人!”
此言出,周围人都倒吸口凉气。
延合宫从前乃岑妃故居,而岑妃则是七王朱沢微生母。
数年前岑妃惨死,其尸体悬在延合宫梁上五日才被朱沢微发现,因此岑妃故去后几年,延合宫直不曾有嫔妃迁入。
直至去年,这宫里才住进主仆,正是璃美人与其婢女。
他接过旁侍卫火把,与苏晋同矮下身,正对着视野是排厢房,其中间窗门微掩,像是有意被人打开。
朱南羡与苏晋对看眼,两人同时起身,往那间厢房走去。
得到厢房门口,朱南羡将火把交给羽林卫,上前把推开厢房门。
夜风伴着推开门忽然涌入,屋中空无人,忽然间只闻“砰”声,像是有甚重物撞落在门上。朱南羡抬头看,只见衣衫凌乱女子竟凌空朝她扑来,模样狰狞而可怖。
朱南羡毫不迟疑地往旁退开,那女子前后晃几下,悬在原处渐渐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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