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朱南羡虽不知苏晋意欲为何,但他相信她。她既然要突如其来地与他撇清关系,定有她道理,他配合着失望便好。
奶娘听苏晋话,惊恐地睁大眼。
苏晋却不再理她,而是对殿上二人道:“禀皇贵妃娘娘,禀太子殿下,臣自到轩辕台,直至与十三殿下说完话,从未见过小殿下,也根本不曾瞧见甚装着枣花饼锦盒。这奶娘竟声称见过这锦盒,摆明是受人指使,想栽赃陷害十三殿下。”
皇贵妃冷笑声:“苏御史这忽而黑脸忽而红脸,究竟唱得是哪出?黑白都由你说算吗?你说没见过这锦盒,那眼下这装枣花饼盒子又当作何解释呢?”
话音落,诸皇子神色各异,藏不住心思譬如朱十四,眼底已浮上恼色,朱沢微面上虽没甚,心中却在冷笑——皇贵妃真不愧是老十四母妃,两人竟蠢到处去。
那奶娘微微抬起头,看苏晋眼,又再看向眼前锦盒,默瞬后坚定道:“回大人,正是这方锦盒不假。”
此言出,沈奚挑眉,朱南羡扬唇,苏晋移过眸子,轻轻扫那奶娘眼。
柳朝明朝殿上揖:“太子殿下,余下就由苏御史来审罢。”
朱悯达颔首道:“苏晋,你平身罢。”
苏晋面容平静地朱悯达拜下,走到奶娘身前,沉声道:“你撒谎。”然后她字句道,“根本就没有甚盒子!”
柳朝明问苏晋:“你见过这方锦盒吗?”
苏晋转身望去,目色滞,当即斩钉截铁道:“回柳大人,微臣见十三殿下时,他手里正提着这方锦盒,那枚枣花酥,便是从这盒子里拿出来。”
柳朝明看旁兵卫眼,兵卫拱手称是,将盒子拎到奶娘身前放下。
柳朝明问:“你认认,是这盒子吗?”
奶娘抬起眼皮看看,怯声道:“像、像是。”
沈奚大而化之地朝殿上拜,笑嘻嘻地道:“禀皇贵妃娘娘,这锦盒就是微臣随便捡来。”
皇贵妃面色微僵,随即怒道:“沈侍郎如此未免太过儿戏!”
沈奚却未答她话,反是朝朱悯达揖揖。
见朱悯达颔首,他唇边噙起笑,拂袖侧身,朗声道:“传羽林卫指挥使伍喻峥,府军卫指挥使梁阗!”
殿门再度被打开,两名
苏晋早也知道,这奶娘敢当众诬蔑十三殿下,那她这条命定然是不想要,既如此,若当庭责问奶娘,乃或是用刑,她也必不肯招认,因此只有用计策让她露出破绽。
当时大殿之上有闲功夫想计策只有沈奚人。然而,饶是沈奚再足智多谋,也需要时间来想出个万全之策,是故苏晋假借外计事宜,当场背出南昌府三十多名*员复核结果,用以为他争取时间。
沈奚与苏晋之间虽说不上多信任,但他们却相信彼此绝不会加害朱南羡。
是故沈奚在离殿前,句莫名“故弄玄虚陷十三于不义”,事实上正是在提点她作假证。
苏晋句“绝不构陷”,是告诉沈奚,自己已明白怎做。
柳朝明冷声道:“甚叫像是?”
奶娘不由打个寒噤:“奴婢不确定。”
柳朝明蹙眉道:“语焉不详,焉知你不是诬蔑栽赃?来人,上刑——”
“回大人,是,是这盒子。”
柳朝明淡淡道:“你确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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