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曾凭是七殿下朱沢微人。柳昀得曾凭以后,定通过种种手段,审出朱老九背叛朱十四投诚七殿下这事实,令他招供画押,随后拿这份供状去威胁朱老九。九殿下不得已,只好归于柳昀,这个臣子之下。
“这也是为何在曾凭死后,曾友谅数次讨要曾凭生前供状,都察院置之不理原因——因为这份供状,正是柳昀拿来驱使朱裕堂把柄。”沈奚说着,拿梅枝在“九”字上割,在旁边写上个“柳”,“个会被臣子驱使皇子,不可能有实力与能力精心布局夺储。”
他说着,沉口
沈奚道:“时间紧迫,你先看局势。”
他走至庭院角,边自树梢折枝腊梅,边道:“宫前殿案至今,十四失势,三王倒台,当日们所说可能布局皇子里还剩四人——四,九,十,十二。”
他半跪于雪地,已梅枝在积雪上写下个“九”:“首先排除九殿下,因为他是柳昀人。”
苏晋垂眸沉吟道:“依今夜柳大人遇刺之际,九殿下被授意引三殿下离开来看,他确为大人所驱使。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沈奚道,“朱老九之所以能为柳昀所驱使,是因为柳昀手里早已握有他把柄。”他那梅枝点向那个“九”字,“这个把柄是他朱裕堂背叛朱十四实证。”
苏晋自暖阁里出来,宫楼外忽然传来辞旧迎新号角声。
她这才意识到景元二十四年已在这夜纷扰中过去,三短长角声吹出令人唏嘘刀兵气,回荡在深宫中,又岁枯荣。
得到琼花阁殿内,朱南羡问:“柳大人好些吗?”
苏晋道:“已服药,但病势太急,时半刻也无法缓解,只能先将养着。”
朱南羡“嗯”声:“明日冬猎,大皇兄还有事务要交代,先回东宫,丑时定再过来。”他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沈奚眼,又道,“如果有事,命人来东宫寻。”
“那里有本私账,朱稽佑自就藩山西,便与朱十四起大肆敛财,乃至于后来修行宫,卖放工匠,朱裕堂虽与他们伙,但直未曾染指这些恶事。直到景元二十三年夏,朱裕堂忽然放开手脚,有点破罐子破摔意思。所以猜,定是当时发生甚不可挽回事。”沈奚抬眸看向苏晋,“你可还记得,景元二十三年,即两年前,发生过甚?”
苏晋记得,辈子都不会忘。
景元二十三年暮春,仕子闹事,至初夏,朱景元处死晏子言批朝臣义士后,草草收场。
沈奚道:“后来发现仕子闹事是被七王人顺水推舟刻意闹大,然而策划这场闹事罪魁祸首里,只处置个吏部曾凭。”
苏晋道:“当日在奉天殿,陛下最后把曾凭交给柳大人。”
苏晋应声道好,待朱南羡走,沈奚这才别过脸看她眼,他似乎已清醒些,像是在思量甚,片刻只道:“们出去说。”
琼花阁外有处中庭,这里人迹罕至,连积雪都未曾清扫。
沈奚垂眸看着这满地茫茫雪,轻声道:“今夜怪,是不够冷静。”
他忽然俯下身,自地上捧把雪仰头覆于面上,任冰冷刺骨雪粒子擦过自己面颊,然后甩甩头,摇头身冰霜雪意。
那双洞悉世事桃花眼终于重归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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