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却不答这话,他想下道:“父皇不日就要传位,你眼下动手实在仓促,其实若由大皇兄继位,你也不定会死。帮你去找十三,他从小心善,又是个言出必行人,若他愿在大皇兄手下佑你命,想必——”
朱沢微怒从心头起,回转身来讥讽道:“找朱南羡做甚?为苟延残喘地活着吗?这多年,已苟延残喘地活够。”
黑袍人道:“可是七哥——”
“你就知道十三,十三
朱沢微颇是无所谓:“不知道,他不愿说。”
黑袍人沉吟番,似是抱有丝希望道:“既然能保住户部,那你是不是不用在冬猎上动手?”
朱沢微眉间朱砂殷红闪:“笑话,你没听到昨晚父皇说甚吗?冬猎过后,朱悯达要代天子祈福迎春,照这个意思,等十五巡完军,就该准备着登基。
“朱悯达若继位,头个要杀便是。就是有命回凤阳再率兵打进来,也是名不正言不顺。何况朱南羡占南昌要地,又能号令西北卫所,他若存心要护他这个大哥,便是联合你二人之力,至多与他战个平手,想攻入应天府是难上加难。”
他说着,冷哼声:“而且老十不知道要搞甚,说他还需再部署几日才能将他从都察院得来证据给。哪来几日给他,日也不想给!”
黎明未至,朱沢微站在茶楼上,看着不远处承天门。伴着声金角长鸣,门楼上乍然亮起灯火,像是在暗夜里点燃颗星。
朱沢微知道,那是冬猎伴驾亲军卫在点兵。
身后传来轻稳脚步声。
朱沢微没有回头,仿佛早就知道这个人会来,十分自然地开口道:“前日老十来投诚,你知道他见面礼是甚吗?”
他身后黑袍人没有答话。
黑袍人声音低低,似乎有些失望:“冬猎前搜山侍卫里有你人,你已在林场里安插暗卫?”
朱沢微“嗯”声:“这些暗卫都是死士,无名无姓,无根可循,等事毕直接死个干净,何况,除他们,还藏招暗棋。”
他说到这里,阴柔好看脸孔上闪过丝狠厉,“他们在宫前殿做局设计,还嫌不够?又搞几只猫来故弄玄虚?算是想明白,也不管那个布局人是朱悯达还是旁谁,反正有招暗棋致胜,先把皇位抢到手里才是正经。到那时,定要这些设计陷害人个个不得好死。”
黑袍人问:“若抢不到皇位,你该怎办?”
朱沢微眸色淡淡:“这有甚好问,成王败寇,抢不到不就是个死?”他顿顿,“鹰扬卫虎符到手吗?”
朱沢微笑声:“他说他有办法帮保住钱之涣,保住户部,如果切顺利,他还能将刑部拆送给,聊表诚意。”
刑部尚书正是沈奚之父沈拓。
黑袍人诧异道:“他竟能动沈家?”
朱沢微低低笑道:“说出来真是吓死人,老十说,他在都察院有同伙,能帮拿到钱之涣贪墨税粮实证,顺便做做手脚,栽赃给沈家。”
黑袍人道:“钱之涣贪墨税粮实证是从登闻鼓曲知县案得来。都察院能接触到此案人,官职定不小。为首四人中,柳昀,赵衍,钱月牵,苏时雨,个个不简单,朱弈珩说人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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