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照林在她旁蹲下:“刚才殿下还戚四小姐斗篷,四小姐说有话要对殿下说,他俩挪去洞外头说话去。”
苏晋闻言,眼帘微垂,“嗯”声。
覃照林看眼苏晋脸色,忽又想起十三殿下瞧上他家大人这事。
他原想问问苏晋意思,但时又琢磨着他家大人毕竟是女,这咋好直说,也只有用试十三殿下法子来试试苏大人。
是以他问:“大人,俺以前当指挥使时候,听巡城御史说,御史就是管规矩,品级愈高御史管得愈多,像您这样,是不是连皇帝老儿家事也管?”
火光在石洞壁上映出圈圈光晕。
虽只是碰即分,可那柔软仿佛始终停留在唇边,犹自烫人心扉。
苏晋沉默半刻,说道:“陛下虽未从北大营调兵,但怎也该知道殿下进禁区,殿下不回营地,陛下定会派人来搜,算算时辰,今日午前当有人找来。”
朱南羡点下头道:“那好。”走去木架旁,摸下晾在上头衣衫,“已干,你先换好衣裳。”
苏晋刚换好衣裳,覃照林便自外头进来,探个头问道:“大人,刚才是出啥事儿?”
戚绫进石洞,就看到朱南羡站在烈火旁,脸凛然地看着她:“你怎来?”
戚绫怔然道:“臣女方才听殿下对覃将士说,想将鹧鸪汤重新热过,臣女看殿下忙着照顾苏大人,脱不开身,就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忽然看到站在朱南羡身后苏晋。
这名原本就清雅标致御史身上罩着海棠红斗篷,头青丝洒落双肩,好看五官与面颊霞色相映成辉,时之间竟难辨男女。
可苏晋就这负手站着,面容沉静地看向戚绫,眸子里里透出凌厉色泽,目下无尘样子令人心生敬畏。
苏晋边就着朱南羡煮好雪水净手,边回句:“有话直说。”
覃照林道:“您看您跟十三殿下走得这近,他这个年纪还不成亲,你咋不谏言哩?”
苏晋顿,转头看覃照林眼,顷刻将他上上下下看个透彻,说道:“本官首先是个人,然后才是御史,只要不违逆德行,不超出底线,可以自私。”
覃照林挠挠头,咋又不明白哩?
开春卯时,天边只有丝微光,出山洞,寒气迎面扑来,朱南羡回身看
苏晋正拿着发带束发,似是泰然自若道:“怎?”
覃照林道:“刚才殿下黑着张脸从里头出来,捡刀时候还盯俺眼,俺觉得他想刀劈俺,可俺没做错啥事儿啊。”他挠挠头,添句,“也就是殿下让俺看着洞口功夫,俺不小心打个盹儿。”
苏晋束发动作顿,微微蹙眉,自眼风里扫他眼。
覃照林呆下道:“大人,俺又说错话?咋你也不高兴?俺真地啥都没折腾。”
苏晋不欲与他多说,自草席上拾起朱南羡斗篷与外袍,撑开来抖抖,仔仔细细地叠好:“殿下呢?”
戚绫想起个词来——官威。
这样凛凛官威让她觉得苏晋身上那抹似是而非柔美,或许只是被海棠红拂乱假象。
她连忙放下手中碗钵,敛衽拜道:“臣女失仪,冒犯殿下,冒犯大人。”
朱南羡没说话。
苏晋“嗯”声,淡淡道:“出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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