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约是旧疾犯,出来时,已扶下去歇着。”
他二人说着话,几名亲兵已将阿山从山洞里掺出来,苏晋上前与朱祁岳见过礼,略思索:“敢问十二殿下,陛下既病,眼下营中是由太子殿下做主吗?”
朱祁岳点下头:“自当由大皇兄做主。”
苏晋在心中思忖,听朱祁岳语气,朱悯达非但没出事,倒像是点险情都没遇着。那就是她之前所料出差错?可这差错究竟出在哪里呢?
也罢,她眼下身处深山之中,耳不闻,目不及,纠结此事实属无益,待出林场后,问过沈青樾与左谦再思量不迟。
她从未见过这样英姿焕发少年,双眼明亮得仿若将浩瀚星辰都纳入其中。
戚绫垂下眸,轻声道:“可是殿下说,都不是如雨想要。”她顿顿,忽然有些卑微地道:“殿下终归是要纳妃不是吗?殿下是嫡皇子,是藩王,如雨不求做殿下正妃,侧妃也不必,只要能常伴在殿下身旁,哪怕做个侍婢也不行吗?”
朱南羡摇摇头:“不行。”
他身旁只有个位置,早已许给他心中之人。
“可如雨听说,殿下有方刻着‘雨’字玉佩,收在身边两年,是……要送给如雨。”
向戚绫:“甚话要对本王说?”
晨风将戚绫衣裙向后撩去,在这晦暗山腰,像枝娇艳梅。
“臣女听说,殿下初七就要动身回藩。”
朱南羡道:“嗯,初七早便走。”
戚绫道:“殿下连祈福迎春都不等吗?臣女听说,等迎春过后,陛下还要为殿下赐——”
朱祁岳找到朱南羡后,便命人去给其余几支亲兵卫传信。风雪已止,山中路虽好走些,但因带伤兵与女子,也不能走快,行人当夜在岗哨处扎寨,直到第二日晨才出林子。
朱悯达已率众皇子与朝臣在营寨外等着,见
朱南羡道:“你误会,这玉佩是本王最珍贵东西,上面‘雨’字与你无关,本王此生都不会将它送给任何人。”
白雪皑皑山脚忽然闪过星光亮,朱南羡不再与戚绫多说,三两步走到山道边望望,那星光亮逐渐变成道蜿蜒长龙,借着火色,隐约可见行人身穿黑胄甲,头戴飞鹰冠,是鹰扬卫。
朱南羡扬唇笑,高声道:“十二哥!”
朱祁岳已看到朱南羡,当即个翻身下马,带几名亲兵疾步上得山腰,借着火把光亮上下看眼朱南羡,伸手拍把他手臂:“你小子,既然好好,为何不早点出来?凭叫父皇担心。”
朱南羡道:“林中遇到险情,有病有伤,时走不开。”又问:“父皇可还好?”
“没有赐婚。”朱南羡打断道。
他负手看着她,身月白劲装如染冰霜:“冬猎之所以带上你,是因父皇授命,父皇身子不好,本王不欲当面顶撞,但冬猎过后本王自会与他解释明白。至于戚家,本王皇嫂会亲自登门致歉,你亲事更不必忧心,本王皇兄继位后会将你收作义妹,亲自帮你寻门好。”
戚绫愣怔地看着朱南羡。
她忽然想起他少年时来戚府那个花灯节。
她自石桥上过,新做好花灯险些跌落水中,还是他伸出刀柄将花灯凌空挑,递还给她说:“灯这好看,当心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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