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目光移开,落在不远处宫阁上,淡淡道:“将金吾卫给你。”
苏晋蓦地抬起眼来看他。
“左谦。”
左谦拱手:“末将在。”
“本王命你自即日起,只听命于都察院苏御史人,要把她性命,当作本王性命样保护。”
众臣女离开以后,赵衍也带着苏晋与左谦拜别朱祁岳,又跟朱南羡施礼。
朱南羡默默,忽对朱祁岳道:“给半柱香时间。”又添句,“有话,想单独对苏御史与左将军说。”
这还是自昭觉寺后,朱南羡第回开口与他说话。
朱祁岳愣下,才点头道:“好。”
院中榆树早已抽新枝,枝上新叶簇簇,虽然朱祁岳已带着鹰扬卫远远走开,朱南羡仍带苏晋与左谦避到榆树下才道:“这几日,朱沢微可有为难你们与沈青樾?”
殿下只需服些用葛粉熬制清毒汤,不出日,此毒便可解。”
不时,鹰扬卫已将东宫各处清扫干净,四下里也洒上雄黄粉。今日出这样事,要再诵经吊唁是不成。几名内侍宫婢将内殿推开,在外头跪迎戚贵妃带着嫔妃与女眷离开。
舒容歆在行臣女身后吊个末,转眼看,却见戚绫仍定定地站在原地,不知在想什,便唤声:“如雨?”
戚绫过半晌才应声,问句:“容歆,你方才可听清十三殿下唤苏大人什?”
舒容歆道:“苏时雨,听兄长提过,时雨二字,是苏大人字。”她说着,撑着下颌想想,又慢慢笑下,“从前听兄长说起都察院苏御史才智过人时,只觉尔尔,今日见才惊叹不已,这样百转千回个局,竟也能被他在个时辰内参破玄机,说是当世诸葛也不当为过。”
左谦道:“苏御史与殿下相交莫逆,此事便是殿下不提,末将与金吾卫众将士也会竭力保护苏御史安危。”
朱南羡点下头:“倘若有朝日大局危矣,便送她离开。”
“是。”左谦道,顿下又说,“但末将也会拼尽性命救殿下出去。”
朱南羡脸上早已苍白无血色,苏
苏晋摇摇头,垂下眸,答非所问:“与沈大人把十七送走。”
她没有提沈拓被扣留降罪事,更没有提昨日早上道旨意,已将户部侍郎沈奚革职候审。
她不愿让他再忧心。
苏晋接着又道:“殿下放心,是郑允带十七走,他们日夜驱车,眼下早已过苏州府。当日已发急函命沿途监察御史照应,亦发急函去南昌府,请殿下南昌府亲军卫去接应他,想必十七定能平安。”
朱南羡看着她,不过短短几日,她便消瘦许多,好不容易抚平眉间苍苍茫茫又似起雾。
可戚绫听舒容歆这说,却分外茫然。
她又想起冬猎时在山洞里看到那个苏晋,头青丝洒落双肩,好看五官与面颊霞色相映成辉,时之间竟难辨男女。
戚绫心中有个荒谬,若这当世诸葛是个女子呢?
她不知自己是否堪破所谓秘密,但她知道这个秘密能要人命,苏晋命,而既能要苏晋,大约也能要十三殿下命。
戚绫想到这里,目光落到舒容歆身上,见她还在看苏晋,不由道句:“快走吧。”说着也不等她,转身匆匆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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