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谓忠,”苏晋目不转睛地看着柳朝明,“是忠于苍天,忠于黎民,忠于正道,忠于本心。”
“然后顺便忠于那个与朱景元极其相似,,bao虐,永远将自家江山置于苍生黎民之前储君?你不觉得虚伪盲从,不觉得矛盾可笑吗?”柳朝明道,“你怎跟沈青樾似贪得无厌?”
他看着苏晋,凉凉地道:“你知道沈青樾今日为何自甘领八十杖?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他想明白,他自认该死。”柳朝明道,“早在沈婧嫁给朱悯达,沈府站定东宫那刻起,沈青樾便已走上条绝径。可他不甘心,身后壁立千仞,两侧深渊万丈,他却自恃聪明,以为能找到第二条出路,不往无前倒也罢,偏偏还要辗转腾挪自毁良机。
暗室里阴冷潮湿,柳朝明就像听到什好笑事情样,揶揄着道:“怎,你问前没先问问你自己,你‘正’究竟在哪里?”
他自锦衣卫手里接过火把,扫他们眼。
锦衣卫会意,自暗室退出去。
柳朝明道:“匡扶社稷?救济苍生?那你今日在这又是在做什?”他将火把置于角落里高架起火盆,边漫不经心道:“前日言脩送来卷宗你没仔细看吗?京郊有七品县令纵下人闹事,查到鸿胪寺卿头上,苏御史既这大义凛然,怎不亲自过问?仅打发个七品御史前去问案就够?苏御史莫不是忘,察覈官常,振扶纲纪才是你本职,而不是在这,在本官面前,为你所谓至交出口恶气。”
烈火自四角火盆里蓬勃升起,将整个暗室照得通明彻亮。
“其实凭沈青樾智巧无双,早在他升任侍郎当
柳朝明将火把往旁水缸里扔:“再说,沈青樾很无辜吗?他所犯包庇罪名不是事实?钱之涣贪墨税粮他七年前就知道,七年时间,他从名八品照磨节节高升自正三品户部侍郎,手握把柄已不知几何,足以参倒钱之涣,他却无动于衷,为什?还不是因己之私想留条后路。”
“那沈尚书呢?”苏晋字句道,“沈尚书清廉不阿,未行贪墨却被你与钱月牵诬蔑贪墨,柳大人可是要告诉,栽赃朝廷重臣以平衡局势,也是身为御史本职?”
“你既能说出‘平衡局势’四字,该知你如今都在此局当中,为民生刚正清廉那是他为官本分。可抛开民生,自他拥立朱悯达当日起,他利用刑部尚书职权又做什?”柳朝明道,“身在这样朝局中,谁都不干净,既自选立场,那就成王败寇。今日是朱沢微得势,所以沈府遭难,若换作朱悯达称帝,怕是不将钱之涣曾友谅诛九族不能善罢甘休吧。”
苏晋道:“沈府遭难难道不是柳大人在里头推波助澜,沈尚书好歹刚正,柳大人身为御史如此行事,可配得上‘尽忠职守’四字?”
柳朝明笑起来:“忠*二字与何干?是否职守又为何要与你分辨?是谁告诉你柳昀就没有立场,就当在这时局中遗世独立?而你所谓‘忠’又是对谁尽忠?苏时雨你扪心自问,你今日站在这里质问于,不正也因你站在东宫立场,在此之前,你竭力为东宫谋划,难道在你心中朱悯达就是明君,你对他尽‘忠’难道不是因为你与朱南羡与沈青樾私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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