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宛再应声“是”,待苏晋拜别朱祁岳与舒氏兄妹,便随她离开。
这厢事毕,朱祁岳再跟候在驿站几名太仆寺*员交代几句,外头鹰扬卫已将马牵过来。戚寰见状,不禁问道:“殿下不与阿寰同回府?”
朱祁岳摇头道:“不,今日宫中月选像是出点意外,七哥着令回宫,也是半道上折过来看看你,眼下既无事,就放心。”又看向戚绫,“如雨,你先陪你阿姐回戚府,家子好生聚聚。”
言讫再不多留,踩脚蹬上马,扬鞭而去。
朱祁岳回宫路上还在想,前日朱沢微提起月选,还道是不过走个过场,人选早已内定,如何今日就出意外?等他回到宫中,看到那刑部侍郎票选之下昭昭然写着“苏晋”二字,才知朱沢微为何急诏他回宫,于是问道,“苏时雨升任刑部侍郎,是柳昀保举?”
鹰扬卫分列道旁,致拜下,朱祁岳翻身下马,先将戚寰扶起身,说句:“路辛苦。”然后望向苏晋这边,问:“究竟出何事。”
旁驿丞忙将惊马事道来,末说:“因苏大人妹妹为邱使丞求情,是故切还等十二殿下定夺。”
朱祁岳目光落在苏宛身上,问句:“你就是苏御史妹妹?”
苏宛本就惊惶不已,又听得跟前这位乃是位殿下,眸中之泪摇摇欲坠,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苏晋揖道:“回十二殿下,正是舍妹不假。”又道,“舍妹困于恩义,枉顾律法,实在是不懂事,臣这便将她领走。”
此刻殿内已无外人,朱沢微早已收起平日和颜悦色,揉着眉心道:“倘是柳昀保举,本王也不至于如此动怒。”沉口气,“是张石山提人选,票决之时,柳昀身为苏时雨堂官,不得表态,但内阁那群老不死,全都选苏时雨!”
朱祁岳愕然道:“怎会?大理寺推苏晋,吏部推任暄,都察院不表态,哪怕内阁全选苏晋,那还有七哥您这票呢?”
“所以说曾友谅就是个废物!”朱沢微再忍不住,将方才曾友谅递来封请罪折子捏作团,狠狠置于地上,“而今各地战起,军饷粮草兵马处处要本王操心,朱昱深朱弈珩朱南羡又没个安分,本王就让他曾友谅看住个苏时雨,这都看不牢,眼皮子底下还能出事!”
他说着,负手在殿中来回走几步,缓缓心神才又道:“你知
岂知朱祁岳听这话,深思半刻,大手挥道:“不必,此案便由本王做主,饶邱使丞命,尔后交给刑部,从轻处置。”然后对苏宛道,“苏家妹妹平身。”
苏宛闻言,心中竟是不信,膝头如钉在地面般,讷讷抬头望去,只见眼前之人身劲衣高大挺拔,眉飞入鬓,燕尾似好看眼梢自带三分义气。
苏宛时看呆去,还是苏晋从旁提点句:“让你平身便平身罢。”她才诺诺站起。
初时惊骇平息,眨眼眼泪却滚落下来,苏宛慌忙抬起手将泪抹去,看眼朱祁岳又飞快垂眸,红着脸细着声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朱祁岳道:“你身为女子,却能有这滔天义气,实为难得。你兄长是御史,凡事讲规矩**度,未免刻板,在本王这没这多规矩,此事便到此为止,你且随你兄长回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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