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左谦与随行金吾卫。
“七殿下,柳大人,苏大人,末将今日奉令护卫六部衙司与都察院,听闻此处有喧哗,特来问问殿下与二位大人,可有用得上末将地方?”
他这话虽言及苏晋与柳朝明,却是盯着朱沢微说,是个“你要动手便动手”意思。
亲军卫轮值通常是个月在北大营练兵,个月守卫宫禁。
朱沢微总算明白过来——难怪自二月开始,左谦就心甘情愿地被支开,领着金吾卫去北大营。
朱沢微简直恨得牙痒痒。
当初他费尽心力想要往刑部安插自己人,没成想却被苏晋暗度陈仓。
后来他看苏时雨自入刑部便与柳昀分道扬镳,倒也实在松口气,只是不知昨日究竟发生什,怎夜过去天还没亮,这两人又和衷共济起来。
这下去不行,朱沢微想,若不能在三法司打开个缺口,他要登极着实太难。
“三法司要重审故太子被谋害案也无不可,但事情码归码,本王兄弟个失踪个中毒,与苏侍郎却有脱不开干系。”朱沢微道,“怎,本王要传苏大人问个话也不成吗?”
朱沢微进中院,就看到柳朝明与苏晋同时从值事房走出来。
他也不啰嗦,当即吩咐:“把苏侍郎带走。”
身后两名羽林卫应诺,正要上前拿人,柳朝明抬手拦,冷冷地道:“敢问七殿下,因何缘何竟要在都察院拿人?”
朱沢微笑声:“柳大人不知道?昨日苏侍郎无故将羽林卫指挥使伍喻峥滞留刑部写所谓证词,导致前宫护卫失利,十三王朱南羡失踪,本王正是要传苏侍郎问责。”
“如果七殿下指是伍喻峥提交给刑部,有关故太子被谋害案证词——”柳朝明道,“此事是由本官,苏侍郎,大理寺卿张大人共同商议,由刑部传令证人伍喻峥,三法司立案重审。”
朱南羡怕是早算好自己要三月离开,特命左谦在他走以后,轮值回来保护苏时雨吧。
也难为他这个从来大而化之十三弟,如今为个苏时雨,竟也细心成这样。
罢,事已至此,今日已非动手最好时机
他说着,径自唤道:“羽林卫!”
“在!”
“不必理会都察院,把苏侍郎带走!”
这是要用强。
柳朝明眉心蓦地蹙,眼中狠意毕现,然而他还未开口,忽地又有行人自中院外走来。
“笑话!”朱沢微道,“大皇兄被害乃是因羽林卫内部叛乱所致,相关犯人早已处决,三法司即便要重审,也应当与本王商议后再做决定,如此擅做主张,岂知不是苏时雨假借刑部审案之名滥用职权?柳大人身为左都御史,行纠察之责,竟要为苏侍郎遮掩罪行?”
“本官已说,重启此案是三法司共同决议,七殿下若觉不妥,不如传三法司同问讯。”柳朝明顿,忽地笑,“只是不知七殿下可能够在朝野中找出个适当人选,共同审讯三法司?”
这句话实实在在戳到朱沢微痛处。
而今朝中无君主,三法司已成为最高刑罚机构。
若放在寻常,刑部,大理寺与都察院相互牵制倒也罢,怕就怕他们忽然同气连枝,这样情形下,除非朱景元或东宫太子行君主之权,否则谁都奈他们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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