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事旦做,就再也不可能有回头路。
是自己太天真,昭觉寺事变后,还直妄图要与朱南羡重修旧好。
而这刻,朱南羡已用眼神告诉他,你自此势不两立,要战便战,不死不休!
须臾间又有马蹄声自北坡响起,伴着越来越沉,越来越近行军之声,竟是北大营虎贲卫,凤翔卫与府军卫指挥使带着三千兵卫赶到。
三名指挥使纵马来到朱南羡身前,同时翻身下马,对他拱手拜
战场上容不下分毫犹疑,便是这瞬间裹足不前,数百名都督府府兵便被涌上来南昌军制住。
朱南羡再看苏晋与柳朝明眼,对身旁护卫道:“秦桑,你带着人好好保护二位大人。”
“是!”
说罢这话,他轻扬扬缰绳,纵着马,缓缓地朝来路走数步。
朱南羡高立于马上,隔着拼杀挥斗兵戈,与不远处同样策马而立朱沢微朱祁岳遥遥相望。
柳朝明道:“十三殿下来得及时。”
朱南羡点下头,随即勒马转身,高喝道:“南昌军金吾卫听令!”
“在!”
“将作乱羽林卫与鹰扬卫拿下,若有反抗者,格杀勿论!”
“是!”
直指向柳朝明胸膛。
苏晋瞳孔蓦地放大,哑声唤句:“柳昀——”想要将他推开。
正在这个时候,耳后忽有破空之音袭来,就在那柄长矛要扎入柳朝明胸口同时,另柄长矛自他们身后飞来,带着强劲力道,贯穿那名羽林卫胸膛。
羽林卫身形滞,整个人绵软无力倒下马来。
苏晋回头望去。
朝霞万丈,被连天雨洗净苍穹洒落灿灿晨光。
朱祁岳借着光看向朱南羡,才发现这个与他起长大,直待他很好十三弟此时此刻眼神分外冷漠。
想来也是,他怎可能原谅自己呢?
朱祁岳在心中道,东宫是十三家,朱悯达与沈婧待十三如父如母,昭觉寺事对他来说等同于灭顶之伤,即便有朝日不再淌血也是道狰狞疮疤。
这世上,有罪孽原本就是不可饶恕。
金吾卫因朱南羡到来士气大震,南昌军虽只有三千,却是朱南羡旗下精锐,且人人都配备自西北买来精骑,可谓锐不可当。
片刻之间,方才还节节败退金吾卫便已呈压倒之势,在南昌军铁骑开道之下,向两侧羽林卫鹰扬卫攻去。
朱南羡又看向都督府方向,喝道:“徐莫!睁大你狗眼瞧清楚,都督府问责三千战马在本王这里,你若胆敢再纵着府兵滥杀无辜,别怪本王连你头起砍!”
徐莫听这话,目色阴沉下来。
他虽未收回军令,可众府兵听朱南羡话,哪里还敢上前。
扔出长矛,策马疾驰而来正是朱南羡。
到二人跟前,朱南羡狠勒缰绳,骏马嘶鸣声,高抬前蹄几乎要站立而起,他却自腰间抽刀,毫不迟疑地挑飞另名正要举刀砍向柳朝明羽林卫胳膊,然后横切刀斩断此人脖颈。
四溅鲜血被盛烈朝霞照成金色。
朱南羡于这斑驳点点金霞中看向苏晋。
那双如星似日双眸如往昔明亮,他唇角弯,露出个英姿飒飒微笑,却因着形势危急,没能与她多言,移目看向柳朝明,问句:“柳大人没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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