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晋心中直记挂着这事,昨日奉天殿议事出来,便找秦桑起写证词。
“回殿下,已销案。”
朱南羡点下头:“那你命人将销案备录与证词拿去都察院。”又看向柳朝明,“柳昀,这案子细情你可以问青樾,无论涉及何人,该怎办就怎办,这是小事,早日结。”
柳朝明与苏晋沈奚起向朱南羡揖:“臣等领命。”
朱南羡左右看眼,又问:“十哥
黄寺卿纵然有过,但过不至死,若是从前,沈奚大约还要调侃他两句,将他吓唬够也逗得自己开心。
可历经番浩劫,他看着哭得把鼻涕把泪黄寺卿,觉得没意思极。
沈奚脸懒洋洋,也没多说什,抬起步子正打算走人,身后殿门却开。
是苏晋与罗松堂跟着朱南羡并出来。
罗松堂看眼前这厢场景,将自己嘴缝,躲去龚荃身后贴墙站着。
搁,正要迈步离开,谁知忽有人自人群里奔出来,扑倒在沈奚与柳朝明跟前跪,哆哆嗦嗦地求饶道:“尚书大人,左都御史大人,下官、下官知错——”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沈奚前任上司,太仆寺黄寺卿。
沈奚与柳朝明眉头同时蹙,不知这黄寺卿又来添什乱。
黄寺卿哆哆嗦嗦地哭诉道:“是下官瞎狗眼,错信典厩署刘署令,以为沈大人改运马路线是为己之私,还没查清就把大人告到刑部,下官知错,下官再也不干这种蠢事,求柳大人轻饶,沈大人轻饶。”
原来这黄寺卿是做贼心虚,以为方才沈青樾番不明就里话,是要让柳昀看在昔日情面好好惩治自己。
原本地上跪着还只黄寺卿个,然而朱南羡出现,朝臣中又噗通噗通连跪三五个,均朝着沈奚与柳朝明方向瑟瑟抖着。
朱南羡眉心微蹙:“怎回事?”
旁工部刘尚书躬着身道:“回太子殿下,黄寺卿前阵胡乱写状书状告沈大人,眼下正跟沈大人与柳大人认错,至于其余几个——”他转头望眼,“跪着理由约莫与黄寺卿大同小异。”
黄寺卿知道朱南羡宅心仁厚,但沈奚与柳朝明却不是善茬,此事太子殿下若愿管,总比全权交给那两位好,于是又转头跟朱南羡哭诉:“禀太子殿下,微臣是有错,但微臣当真不晓得沈大人改运马路线是殿下授意,绝没有要让沈大人出来顶缸意思,求殿下明察——”
朱南羡半点都不想管这鸡毛蒜皮闲事,但眼下这多朝臣看着,跪着几人品阶还都不低,只好缓下心神,回头问句:“时雨,青樾案子已销吗?”
他虽贵为正四品寺卿,可哪里招惹得起有太子殿下保驾护航户部尚书?
旁有人调笑道:“今日廷议伊始黄大人就直哆嗦,哆嗦到现在还没哆嗦够呢?”
然而直打哆嗦还不止黄寺卿人。
自沈奚被贬去太仆寺后,朝中多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之辈。
而今朱南羡手掌兵权,贵为太子,朝局夕之间全然颠覆。沈青樾地位比起以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不说与太子殿下起长大这层关系,单就他与刑部侍郎苏时雨至交之情,与左都御史柳昀起在翰林进学同年之谊,名四品寺卿何须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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