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简与赵妧沉默
下，也与苏晋起将酒饮尽。
苏晋看沈奚眼，笑道：“既已吃过酒，
与青樾便不多留。”说着，两人起向赵衍对揖过，折身就要往外头走。
方至门槛处，顾云简忽道：“二位大人留步——”
他似是有些难以启齿，犹疑半晌才道：“二位大人
墨宝闻名京师，阿妧她，她自小好诗书，前阵还与说，想求副二位大人字，今日下官唐突，便替阿妧开这个口，也不知沈大人与苏大人可否为阿妧各提句话，她日后带去济南，也好留着当个念想。”
苏晋笑道：“这却好说。”
顾云简道：“其实早该回，好在柳大人体恤下官，知道下官这里，还有定亲宴要办，将日前太子殿下吩咐查理羽林卫要务交给下官，让下官能在京师多留半月，但也就七月中，就该走。”
沈奚道：“这
快？”看赵妧眼，又问，“二小姐也随顾御史并走？”
赵妧垂着眸，睫稍颤颤，轻轻“嗯”声。
赵衍道：“眼下是战时，切从简，且外头又多流寇，妧妧此去济南，有云简与侍卫陪着也能放心些，就当作是接亲。”
沈奚笑道：“也好，还是赵大人考虑得周到。”
酒早些回，好歹还能歇上时半刻。”
不多时，赵妧便由赵婉领着来正堂。
她今日穿身海棠红对襟大袖罗衫，髻上插两支金步摇，额间缀着梅花钿，倒比平日素净模样更明艳三分。
方才赵阡去唤她时，只与她说是苏侍郎到，进正堂见沈奚也在，赵妧怔小半晌才移步上来行礼。
赵衍对顾云简与赵妧道：“沈尚书与苏侍郎百忙中特地腾出空闲来道贺，还不上来与两位大人敬酒？”
顾云简揖谢过，看立在身旁婢女样，那名婢女会意，随即呈上来两柄折扇。
折扇扇面是空白，只有右下角点着三两枝桃花。
苏晋想下，先提笔，写句“漠漠江风雨。江边骑马是官人，借孤舟南渡”。
沈奚看这折扇，沉默下，也提笔，写
他顿顿，对赵妧道：“七月中旬想必是西北军资军费筹备最紧要时期，到时公务缠身，想必不能如时雨样腾出空来送二位。”说着，自旁婢女手里接过酒壶，又满上杯，递给赵妧，“这杯酒算是沈某敬二位，权当是饯别。”
赵妧听这话，下子抬起眼来看向沈奚。
双目里像盛着碗盈盈清泉，似是想说什，却终是垂下眸去，自沈奚手里接过酒盏，低低地应声：“好，多谢沈大人。”
沈奚于是举杯道：“那沈某便祝二位此去迢迢，不念归期，蓬莱路远，不念往昔，燕婉良时，恩爱不移。”
说着，率先仰首将杯中酒饮而尽。
顾云简称是，赵妧自旁婢女手里接过酒壶，往三个杯盏斟满酒水，轻声问句：“苏大人与……沈大人，不多留些时候吗？”
苏晋笑道：“不，今日当真有事在身，等你出嫁去济南那日，再来送你。”
赵妧轻声应道：“是，多谢苏大人。”
她垂着眸，将三杯斟好酒盏依次递到苏晋，沈奚，与顾云简手中。
沈奚接过酒，却没有立时碰杯来饮，而是问：“顾御史何时动身回济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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