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去便过去,再挑个日子便是。”他看着她,声音低沉而好听,隔得这近,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喉间轻微震动,“你还怕不娶你?”
苏晋亦抬眸去看他。
清新,带着丝药味鼻息就喷洒在他脖间,眸底流转着光如月下滉滉而动湖水,每丝微澜都攫取他心神。
他脸上笑意渐渐没,目光深处有令人焚灼认真。
这样认真她亦感同身受,忍不住倾身向前,柔软唇瓣在他嘴角微微碰碰。
他握拳掩鼻,有些窘迫地咳声:“朕知道。”
进得隔间,朱南羡往卧榻上看,见苏晋正睁开眼望来,怔道:“吵醒你?”
苏晋撑着坐起身:“午后就睡过,方才歇下后,心里总觉得陛下会来,直没能真正睡着。”
朱南羡将门掩上,步去榻前,取两方引枕垫去她身后,边说道:“早知你在等,该早些来。”
他为她垫引枕时,整个人其实是俯在她身前。
沈青樾原话是:“今日是十三登基大典,势必要恪守规矩,以免日后惹人非议,用完宫宴后,若没人请没人邀,他只有先回寝宫,睁眼躺上夜。”
朱南羡听这话,笑声:“长机灵。”随即将步子折,转身往未央宫方向走去。
宫人余葵刚自隔间内取苏晋换洗衣袍,迎面撞上身着黑金龙袍人负手迈入堂中,忙不迭拜下行礼,说道:“奴婢不知陛下今夜前来,已服侍苏大人睡下,陛下恕罪。”
朱南羡道:“无妨。”又问,“苏侍郎怎样?”
余葵道:“回陛下,苏大人正午时回来体力不支,发身汗,奴婢等伺候她沐过浴,睡两个时辰,大人傍晚起来用些清粥,胃口还好,个时辰前说觉得乏累,又歇下。”
朱南羡喉结上下动,这碰犹如她随手拨便撬动他心里头千斤闸,千丈万丈潮水都奔腾而下,他闭上覆上她同时,忍不住轻声叹:“阿雨。”
“嗯。”她低声应他。
“
玄黑袍服散发着淡淡龙涎香气息,她仰头就能看到他下颌与脖颈。
“陛下。”苏晋扶上他臂弯,“已九月。”
“嗯?”朱南羡愣下,俯下脸去看她。
她清透眸光里有些无措,对上他,又垂下眼帘:“把……说好七月十三睡过去。”
朱南羡听这话,忍不住笑起来。
除余葵外,医正方徐也跪在堂内。朱南羡看向他,问道:“可为苏侍郎诊过脉?”
方徐道:“回陛下,已诊过。脉象上倒是还好,只是有些细迟,因为睡许久,身子骨确孱弱,好生休养十天半个月,想必可以复原。”
朱南羡道:“这便好,那朕进去瞧瞧她。”
方徐抬眼皮看朱南羡眼,想到陛下毕竟七尺男儿,又正值血气方刚之龄,深夜来此探望,难保会发生什,忍不住又叮嘱:“陛下,苏大人刚转醒不过日,除身子骨孱弱外,脑中淤血也不知散干净没有,要切记不可疲累,不可操劳,以免遗留下病症。陛下您……凡事万莫急在时,最好忍上月,让臣确定苏大人身子无碍,才是长久之道。”
朱南羡愣下,顷刻反应过来方徐所谓“急在时”和“长久之道”是何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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