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余葵
马昭称是,领命退下。
朱南羡换好衣袍,就着栒衣打好水简单洗漱,步到榻前握握苏晋手:“你不必忧心,待朕去看看,若实在要紧,朕必定会命人知会你。”
旁余葵盛上早膳,见朱南羡已要离开,欠身拜下:“陛下不用早膳?”
“不用。”朱南羡皱着眉,阔步便出栀子堂。
苏晋看着朱南羡背影,心中又将马昭话在心里过遍。
“陛下。”怀里苏晋不知何时也醒,她沉默下道,“陛下先莫担心,先问明急报内容。”
朱南羡点下头,翻身坐起,抬手勾过放于旁龙袍,边道:“来人,为朕更衣。”
在未央宫栀子堂伺候统共就四人,早已全都候在隔间外,听得朱南羡令下,余葵与栒衣推门而入,马昭与另名内侍跪在外间,俯首贴地,不敢抬头。
朱南羡边自系领扣,边道:“急报里说什?”
“回陛下,奴婢也不知。急报是寅时送到兵部,兵部人当时就去明华宫见您,尤公公找不着您才找到十七殿下,眼下十七殿下正在未央宫正宫等您,是他让奴婢无论如何都唤醒您。”
他们这觉竟是从前日亥时睡到翌日卯时,足足五个时辰。
朱南羡睁眼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下来,侧卧着将苏晋搂在怀里。
她还在睡,睫稍因透窗洒下光微微发颤,脸色较之昨晚已好上许多。
他于是抬起手,为她将落在她颊边束光遮去,想将她揽紧些,又怕把她吵醒,惊扰她分外难得好眠。
正在这时,屋外忽地有人叩门。
两封急报分别是从西北与北疆来。
北疆是大随与北凉战场,由朱昱深领兵,近日都是得胜消息,八百里急报送来,龚荃那里又无喜讯,若非败仗就是朱昱深出事。
而西北那头,是赤力整军来袭。
听说七月时,沈奚解决军资军费问题,朱荀与茅作峰已分别自两地赶赴西北,又说行军速度快,先行军已于八月中到达。
既如此顺利,就算遭到突袭,也该有法子应对才是,怎会用上暗朱色火漆呢?
马昭说到这里,顿顿,又道:“十七殿下还说,两封急报里,自西北送来那封,浇得是暗朱色火漆,早上兵部龚大人看,情急之下竟呕血,然他还是强撑着执意进宫,要去奉天殿面见陛下。”
朱南羡脸色彻底变。
他自小从武,曾是军中将帅,最知道暗朱色火漆该在什时候用。
大随朝开朝至今只用过次,那次,邛州卫遭屠,北疆丢三城疆土。
“传朕之令,即刻命都察院柳昀,兵部龚荃,户部沈奚,礼部罗松堂,中军都督府陈谨升,金吾卫左谦,虎贲卫时斐,北大营都司俞光祖,即刻来奉天殿见朕。至于刑部……”朱南羡略微停,“让方槐来。”
“陛下,您已醒?”是内侍马昭声音。
朱南羡皱眉,今日辍朝,若非有大事发生,这些内侍按理是不敢来叫起。
“何事?”朱南羡看眼怀里安睡苏晋,应道。
“回陛下,听说今日早,自西北与北疆同时送来两封八百里加急军报。”
朱南羡听这话,顿时大怔,西北与北疆都在开战,正是他最担忧两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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