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离得远,周遭小吏提防不及,都来不及拦阻,时间只听几声“苏大人当心”惊呼此起彼伏。
可朱郃乐个养在深闺弱女子,哪里伤得苏晋?
就在寒芒刺来瞬,苏晋已把握住朱郃乐手腕,反手撇,狠狠往外搡,便令她摔倒在地。
匕首“哐当”声跌落同时,朱郃乐被几名扑上来侍卫制住。
苏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字句寒声问:“谁借你胆,敢动本官?”
柳朝明道:“没人通禀宗人府?”
“通禀,可十七殿下今日恰好不在,两位太妃娘娘因明日陛下就要出征,正领着诸位贵女祈福,不敢打扰。”
正这时,外头骚动更甚些,名小吏急匆匆自堂门跑进来:“禀苏大人,郡主听闻大人您来兵部,嚷着要见您,您看?”
苏晋想下:“本官过去看看。”
言罢,对着柳朝明行个礼,抬步往堂门外走去。
青不败,凉风拂过,叶叶声声。苏晋跟着灯火,沿小径而行,抬目却见另头岔道上,亦有名小吏提着风灯,正为人引路。
映着月色灯火,那人披着墨色氅衣,眉目清冷如霜。
苏晋沉默下,率先上前几步,行个礼:“柳大人。”
她已是刑部尚书,与他同列正二品,并为七卿,原可不行这个礼,但她心中对他始终存着这样份敬意。
柳朝明点下头,没说什。
柳朝明原没在意此事,堂门与他们站着地方相隔数步,苏晋身影融进烈烈灯火里,虽纤瘦却并不显柔弱。
他将目光移开,看向夜色中,幽暗竹林,听得苏晋声音混在涛涛竹音中传来:“你有何事要见本官?”
朱郃乐慢慢抬头,自婆娑泪光中辨认出苏晋脸,忽然下恨意毕现。
“是你!定是你祸国殃民,害父亲!”
话音落,她便自袖囊中抽出物,暗夜中寒光闪,举起匕首便向苏晋刺来。
两名引路小吏并成路,前后各举着灯火,将二人引到偏堂前。名小吏说:“小要去通禀陛下柳大人来,可要为苏大人通禀?”
苏晋道:“那就起禀吧。”
小吏刚走不久,只听兵部正堂外忽然传来隐隐骚动之声,其中还伴着女子啜泣声。
苏晋与柳朝明眉头同时蹙,这是六部衙司重地,怎会有女子在此?
旁小吏见这骚动唐突两位大人,忙不迭上前解释道:“禀柳大人,苏大人,今日晚些时候,原忠勇侯朱荀之女,郡主朱郃乐进宫求见陛下,说要为忠勇侯喊冤。后不知怎,听闻陛下在兵部,便跪到外头来。她是郡主身份,等……都是男子,等闲也不敢逐令侍卫将她带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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