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并下马,遥遥先与沈奚等人作个揖,随后走向后方,将朱昱深扶下马车。
朱昱深身着月白蟒袍,英挺脸上没有表情,原本深邃双眼变得黯淡无光,像是被谁拿刀子剜去神采,只有腰间悬着羌笛记得昔日黄沙。
沈筠十分细心地将朱昱深扶到众人跟前站好,随即以四品将军礼,带着另两名副将单膝跪地,向柳朝明等人解释道:“禀首辅大人,二位次辅大人,国公爷,两位侯爷,因四殿下患痴症,下官等需先服侍殿下,未能及时上来拜见,请几位大人恕罪。”
沈筠说话时候,沈奚双目紧盯着朱昱深。
早前派去北平府试探朱昱深人如斯道:四殿下不言不语,只由四王妃与名副将近身照顾,行径仿效王妃,其余人事概不识不记。
昱深动手?”又问,“四王妃那里你如何交代?”
“管不那多。”沈奚沉默片刻道,“过两日就要离京,今晚是最好试探机会,朱昱深痴症旦有假,只能下杀手。”
天已有些亮,苏晋与沈奚两人先各自回衙门,至卯时正刻,只听声号角响彻宫禁,军卫与朝臣纷纷赶到轩辕台。
这是迎候军功之臣号角,从卯时起,每隔刻吹响次。
而今日朱昱深回京,除众臣相迎,几名早已功成身退老臣也等候在宫中,文远侯齐帛远,定远侯戚承业,以及兵部尚书,龚国公龚荃。
沈奚正自好奇,这个“行径仿效王妃”究竟是怎个仿效法,就见朱昱深脸茫然地在原处立会儿,目光渐渐落到沈筠身上,然后慢慢屈膝,学着她,对着眼前百余皆该向他参拜臣子跪身而下。
晋安二年春,朱南羡与达木尔僵持在凉州卫,龚荃带病主持兵部与都督府,为集结援军殚精竭虑,朱南羡率援军整合而成西北新军大破达木尔“铁鹰之师”后,自西北传旨,为兵部尚书龚荃赐爵国公。
如今龚荃虽已回府颐养天年,兵部事全权由两位侍郎接手,但这当朝第国公封爵却无人敢不敬。
至卯时三刻,柳朝明与苏晋沈奚也到轩辕台,他三人与定远侯,文远侯和龚国公互行过礼,说片刻话,只听承天门楼号角齐鸣,宫外传来行军之声。
映着辰时第抹日光落,自承天门缓勒缰绳,策马踏入不是朱昱深,而是沈筠。
她身暗朱衣衫,外照着轻薄铠甲,身后红缨枪锋芒如雪,落后她半步,左右跟着是朱昱深副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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