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:“刀。”
茅作峰愣怔地将自己佩刀递到朱南羡手上。
朱南羡出手极快,握住刀柄瞬间,已将刀刃架在周萍脖子上。
“要封禁整个京师消息,必要通过两个衙门,通政司与兵部,你身为左通政,在这样关头,既然连如此机要密函都有办法截获,为何无法在苏时雨出事当日,就传信知会沈青樾?只有个解释,你不愿。”
“苏时雨为人谨慎,唯独对她信任之人不设防,若无你将她行事计划,往来书信大致内容,查案进程告知朱昱深与柳昀,令她
茅作峰听到这里,仍是头雾水:“这十五万人既是四殿下,怎不招回北平?还派到邛州边境,差点分散陛下兵力——”
可此言出,左谦忽然把握住他胳膊,皱眉摇摇头。
茅作峰愣下,顷刻回过味来:“他娘,朱昱深要造反?!”
两步来到帐中,单膝跪下,请命道:“陛下,末将愿亲自带兵,杀入京师,缉讨反贼!”
朱南羡却没理他,看着周萍:“还有呢?”
覃照林道:“俺初离开京师那几日,遇到不少追兵,还有些形迹可疑,打听俺去向陌生人。苏大人教过俺,最危急时候,任何人都不能轻信,俺谁也不理,只管往外走。直到出应天府地界,遇上通政司周大人,他与俺样,也是逃出来为陛下您报信。俺俩作个伴,路互相掩护,这才到青州。”
左谦道:“通政司周萍?他人呢?”
“在营外候着。”覃照林道,不等朱南羡吩咐,即刻掀帘出去唤人。
不多时,周萍随覃照林起进帐。
他已是而立之年,原本文质彬彬脸上蓄两道长须,平添三分官派。
周萍愣道:“还有什?”
朱南羡目光十分平静:“苏时雨在哪里?朱昱深与柳昀,要朕怎做?”
左谦三人都愣,覃照林忍不住解释:“陛下,周大人是与俺起逃出来,他也不知道俺家大人下落。”
周萍连忙道:“是,陛下,臣知道只有这些。”他顿下,“哦,对,臣将截获密函也带来。”从怀里取出封信呈上,“请陛下过目。”
朱南羡站起身,来到他面前,看着他手里信,并不接,只问句:“不说实话是吗?”
参见完朱南羡,免套虚礼,径自说道:“禀陛下,京师状况已十分不好,苏大人失踪前,曾命兵部何侍郎,刑部吴郎中起查安南行商案,至十月,何侍郎反因行商案罪名被处斩后,下官这里截获封来自邛州密函。
“安南行商案其实是十殿下所犯,他这些年直为四殿下效力,贩货得来万万两白银,也由南至北,转给四殿下。四殿下拿着这笔银子——”他微微顿,咽口唾沫,“拿着这笔银子买下达丹境内木彦三卫。”
“你说什?”茅作峰大怔,“木彦三卫如今是四殿下?”
“是。”周萍道,“且因三卫里,哈赤卫与木彦卫首领夺权,四殿下三年前便派人联合忽拔卫首领,予以镇压,如今几名首领大权通通被卸去,这支十五万人佣军,已完全属于四殿下。”
难怪阿雨来信说,安南贩货行径在景元二十五年就停,原来是军权到手,不用花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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