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台旁设佛案,先帝谥号未定,还写着“晋安”二字,然而,传言该为先帝诵经柳朝明立在窗前,像是在等什。
黄昏将至,窗外微雪不止。
须臾,名药官自后堂而来,对着柳朝明背影合袖揖:“大人,那位方才醒。”
柳朝明目光无波澜。
“还说不出来话,应是起火时候,吸进太多烟子,太医院李掌院已为他看过,说是伤肺腑。手臂上伤倒是无碍,养养就好。”
给朱昱深看,朱昱深还特地拿朱笔,在“永济”二字上圈圈。
也不知这君臣二人在想什。
曾友谅抬头:“就定?不再议?”
小吏点头:“是,流照阁传话说,定,自今日起,就是永济年,咱们陛下,便是永济皇帝。”
罗松堂仍不信,晋安帝拟年号已堪称草率,永济帝拟个年号,竟没他礼部事。
柳朝明“嗯”声。
“那位虽暂说不出来话,但醒来时,人像有半刻清醒,张嘴,看口型,像是说想离开,又像说个‘雨’字。”
“他说想去哪里?”柳朝明问。
药官摇摇头:“没有,太虚弱,下又睡过去。李掌院把脉,说脉象很不好,寻常人肺腑伤成这样,怕是活不成,还好这位自幼习武,身子骨结识,可惜弃生念,也不知往后能不能救活,还拖下官来为大人带句话,掌院使他只能尽力施救,若救不,请摄政大人莫怪。”
“柳大人呢?”
小吏道:“回罗大人,摄政大人今早在都察院,之后拟好年号去寻陛下,方才大约是回流照阁,但——”他顿顿,“还是那个规矩,这月,任何人都不得去流照阁打扰大人。”
这是明华宫起火隔日,流照阁立下规矩,想来倒也没什,先帝去世,众臣各有祭拜法,柳昀贵为摄政,当作表率,每日花三五个时辰为先帝进香诵经月也是应当。
当初宫里人不是还传言说,柳氏门最讲究个忠字,当初摄政大人父亲进京,因柳昀上值时分赶回府邸,还罚其在太|祖皇帝牌位前跪两个时辰。
流照阁正堂内确有袅袅檀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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