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松堂与曾友谅十分诧异。
按说拟年号是大事,当由翰林与礼部拟好些个供陛下择选,拟时七卿与内阁都当在场。
今年情况特殊,陛下“谵妄”,是以礼部去问摄政大人意思,谁知柳昀敷衍,竟只写这个,然而奇是,也就这个年号,还呈
曾友谅扁着嘴摇摇头:“看不像,陛下若真要扶人来对付柳昀,扶谁也不会扶沈青樾。沈青樾那个脾气,肯不肯受这品国公封赏还有个论头,保不齐跟他两个阿姐样,士可杀不可辱,追着先帝同去呢。”
“也是。”罗松堂点头,“青樾这点与时雨像,前天你是没看到,时雨听说先帝宾天,险些,唉——”
说到这里,径自叹,自行住口,来是想起苏晋,没由来心酸,二来,曾友谅与苏时雨有龃龉,与他提她,博不来几分共情。
谁知曾友谅竟也跟着叹声,点头道:“苏时雨确是可惜。”
倒也无怪。
”片刻,朱昱深道。
曾友谅狐疑,不明陛下为何提沈奚。
沈青樾直是东宫党,朱悯达倒台又扶朱南羡上位,陛下不将他枭首已算宽宏仁德。
“回陛下,是,沈大人赴武昌后,为筑堤事宵衣旰食,入秋前,已将当地灾民安置妥当,也召集工匠,于十月开始重筑堤坝。先前他来信说,要等开春才返回京里,后不知怎,至这个月初,忽然将筑堤后续事宜交给翟御史,马不停蹄地往京里赶。臣等去信他也没回音,只听沿途几个驿站人说,沈大人是星月兼程,大约年关节左右就能到应天府。”
朱昱深道:“升迁当看政绩,晋安年间,除柳昀外,为朝政殚精竭虑者有三人,龚荃,苏时雨,沈青樾。龚荃已封爵,苏时雨罪名在身,按下不表,青樾自升任户部尚书,内阁品辅臣,为西北,北疆,东海,三方战场募集军饷钱粮、战马,解决湖广水患广西旱灾,安抚灾民,而今又统筹安排重筑堤坝,令扬子江带汛情得以缓解,国之栋梁之才,不可不行封赏。”
自朱沢微去世,曾友谅就夹着尾巴做人,还好朝中各官职出缺,吏部尚书又是个紧要职务,除他,无人有这个资历做好。
凭白捡几年性命,与苏晋共事,她后来官压他头,却没因昔日龃龉与他多计较,也不知是没这个功夫还是真心胸广博,他也没问,久而久之,看她行事磊落,手段凌厉,渐渐便生出些敬重之意。
二人站在雪地里说半晌话,快至六部,不远处两名小吏迎来,都是礼部,呈上封御帖,拜道:“二位尚书大人,今早柳大人已将年号拟定,特命人送来各部。”
曾友谅罗松堂对看眼,拿御帖来看。
御帖上正是柳朝明笔迹,只书两个字,永济。
“他既已是品辅臣,待他回来,再赐,品公爵位,晋封沈国公。”
罗松堂与曾友谅从谨身殿退出来,路无言。
直到绕开奉天殿,下墀台,出正午门,罗松堂才憋不住问句:“老曾,你说陛下他这是个什意思?”
曾友谅郁郁道:“哪知道,当时还纳闷,以为陛下提沈青樾是要找个由头治他罪,哪里知是要行封赏。”
罗松堂四下看眼,小声道:“会不会是嫌柳昀权势大,所以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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