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叟担忧道:“可老朽看南护院样子,倒更像去劫人,苏公子,他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?”
苏晋沉吟番。
确会打草惊蛇,但阿香是弱女子,若不及时救下,耽搁个时半刻,等生米煮成熟饭,便是想救,也来不及。
听这些镇民所言,这名叫南亭护院武艺十分高强,只要他能挑个好时机先将阿香救出来,接下来,她总能想到办法。
“吴叟,您已打听到近日进蜀中两名钦差大人都是谁
“县衙里有个典薄与江家相熟,也是拖他才打听到,原来姚县令看阿香姑娘貌美,想把她带去锦州献给府尹大人,老爷与虎子爹拼命阻止,这才受伤。姚县令怕早早把他们放回来,惹身麻烦,所以对外说要把老爷他们送去锦州府审,其实是去献美人。”
朱南羡听这话,心中沉。
都不提姚县令这是强抢民女,麟儿与梳香身份,实不宜与官场中人接触太多。何况这几年推行新政,朝廷派钦差到各州府视察,听说近日已有高品级大员进蜀中,他们当中旦有人认出麟儿,后果不堪设想。
思及此,朱南羡握紧手中刀,问:“有马吗?”
“有、有。”田叔道,“就在院子外。”
朱南羡听说麟儿与梳香被官府带走,心中不是不急,但再想,他们不过是因孩童失踪缘故被带去问几句话,自己这便找去,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也罢,再等日。
于是回江玥儿句:“你找旁人陪你吧。”径自回江宅。
身上沾野猪与山泥腥味,打水洗净,夜里枕着小木牌睡去。木牌上镂空刻个雨字,是仿着苏晋那方玉佩雕,他手艺差劲,三年来刻废许多个,只有这个勉强能看。
隔日醒来,又把行囊整理次。
朱南羡“嗯”声,回屋取行囊,牵马便要走。
田叔诧异道:“南护院您这是要去锦州?”又道,“不然您再等等,晁先生与苏公子也知道此事,正帮忙想法子救人呢。”
朱南羡策马而立:“来不及。”扬缰绳,纵马奔出去,扔下句,“沿途会留记号。”
江玥儿与田叔听朱南羡这句没头没尾“来不及”,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只得赶去请苏晋与晁清帮忙。
苏晋听闻南护院已先步追着姚县令去锦州,倒是松口气:“锦州府太大,姚县令此去既是为‘献美人’,那不会去衙门,二不会去府邸,去哪里们都不知,若无人跟着,反倒难以寻找。”
苏晋在宁州服刑三年,已准允探视。朱南羡原打算这两日就动身前往宁州,意外与麟儿重逢,不得不从长计议。
他其实点都不缺银子,当年柳昀送他离宫,帮他把这些年十三王府与南昌府私财提出来,来江家做护院,来是为掩藏身份,二来想到日后要换种活法,总不能没有谋生本事。
这思量便从天明思量到天暮,日头西沉,斜阳在檐下淬上金,朱南羡提刀,欲再去梳香与麟儿宅子外看看,还没走出正院,就见江玥儿与田叔亟亟迎上来道:“南公子,出事。”
这回是真出事。
今日下午,姚县令忽然命人备马车,带上江旧同行人等,齐齐前往锦州去,听说江旧同与虎子爹还受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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