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朱南羡早在他反应过来瞬也做出自己应对。
他向云熙伸出手:“抓紧。”
道墨色身影快如疾电,蓦地从墙角掠出,趁着众人注意力被云熙吸引,奔至梳香身旁,右手刀出鞘,左手扼住名衙差咽喉,用力将他往身后搡,撞散干正要冲上来衙差。
随即拽梳香手腕,暗道声:“走!”
梳香愣,只觉这声音分外熟悉。
还没等她辨出此人是谁,朱南羡已带着她个旋身来至云熙身旁,说句:“跟好!”手抱起云熙,就要往外突出去。
他马就等在巷外,这群衙差又被打个措手不及,兼之他来势汹汹,简直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眼见着就要成功,谁知这时,江辞忽然兴奋地喊句:“师父!是师父!”
两名小厮迎上来道:“姚大人,您这快就到?”又道,“府尹大人还没来。”
姚有材点点头,抬手,衙差们会意,将江旧同,虎子爹,梳香,与四个娃娃从另辆马车上拽下来。
朱南羡倚着墙根仔细看去,撇开几名小厮与下人,姚有材共带二十来名衙差,江旧同与虎子爹受伤,被押去角落里跪着,四个孩子就立在他们旁,梳香被两名衙差带去等在院门口。
朱南羡又打量下这所宅子,应该是锦州府府尹别院。
看这些人恭敬等候模样,想必这位府尹大人会儿就该到。
?”
“这……”吴叟迟疑道,“还在打听。”
朝廷钦差都是大人物,他们名讳,哪里是他等平头百姓能随意问。
田叔犹豫着道:“苏公子,您真要把这事捅到京里去?”
万若惹急姚县令或府尹大人,那该如何是好?
朱南羡脑仁儿疼。
这蠢到家倒霉孩子。
姚县令原被这个不知打哪儿下凡来天兵天将惊得六神无主,经江辞这“提醒”,才意识到原来竟是翠微镇人。
既是翠微镇人,那就好办。
朝着江旧同方向抬下颌,衙差们顷刻竟将刀架在江旧同与江辞等人脖子上。
他细想想,这二十名衙差不过三脚猫功夫,自己足以应付,如果要抢人,最好此刻动手,否则等到府尹来,就大事不妙。
余晖洒在矮墙,将巷口照得半明半晦,朱南羡身墨色劲衣掩在暗色里,悄然蒙上面。
另头,小小云熙立在孩子中,目光不经意移向那片矮墙,沉默片刻,忽然像是十分害怕似,大喊声:“香姨——”
众人原本没在意这几个娃娃,听他叫,尽皆转眼去看他。
就是这个时机!
苏晋心中自有番计较,却不便与他们细说,只道:“田叔放心。”
她再看天色,方才还霞光漫天,眼下已夜沉沉,从翠微镇去锦州府,还要赶许久路,当即请江家备好马车,与覃照林晁清,还有江家几个护院起,寻着朱南羡沿途留下记号,往锦州去。
朱南羡纵马赶整日路才追上姚县令,得到锦州城,已是第二日黄昏。
时逢二月十二,恰是花朝节,整座城热闹极,树梢桥头张灯结彩,阜南水两岸千花竞开,水上荡着舟,舟上人看两岸花,岸上人看河灯。
姚县令行人穿过闹市,绕至条僻静巷子,在所宅院外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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