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余名离得近衙差看,这还得?当即挥刀上来拦。
朱南羡在马上俯身,将手里揪着人往他们身上扔,打退干人。
又握住另人手腕往下折,夺他手里刀,刀抛至左手,横刃挥,另干
敌众寡,唯有击制胜。
朱南羡四下望去,他是统过三军,坐镇过天下人,不过几十个没章法小喽啰,还难不倒他。
拦腰将苏晋贴身抱,刀尖向离他最近个衙差直指而去,得到眼前,手腕个翻转,刀锋朝上,刀背向下,狠狠在衙差肩上打。
衙差吃疼,弓下身去,朱南羡足尖在地上点,借势踩上衙差背,他平衡力极好,如法炮制或借肩头,或蹬背腰,路凌空踩着往来路而去。
众衙差被他这通阵仗闹得不明所以,等回过神来,才发现这个蒙着脸竟吃熊心豹子胆,居然在打他们府尹大人主意。
苏晋张张口,想唤他,还没发出声音,眼眶热,滴泪就落下来。
她又想笑,原来这便叫作欲语泪先流。
“把这二人通通抓起来!”那头,胡县令与府尹都不依不饶。
朱南羡这才想起还有追兵,先苏晋步反应过来,上前把握住她手,将她护去身后,手中刀提挽纵劈,杀退几个衙差,又回头看她,目色灼灼:“你先走,帮你挡着。”
可苏晋听得这句“先走”,整个人微微颤,另只手也扶上他手臂,握牢,然后抿紧唇,摇摇头。
前方是暮色,是长街,是千花灼眼,水上浮灯花朝夜。
后面是追兵,是喊杀,是刀光剑影和他。
马车疾行,苏晋茫然地坐着,脑中空空只余永济元年十二月沉朽宫楼,骨里埋雪,心头坠火,她想回头望,又觉不够,只手攀住车辕,没头没尾交代句:“走,千万别停。”纵身就往下跳。
朱南羡时间也忘该与追兵们周旋,见马车远去,拼命地追,追到半,却见个身影自车上跳下,摔在道旁打两个滚,顾不上疼,兀自爬起来,朝他奔来。
真是他。
“保护张大人!”
暮夜中,也不知谁喊声,然而太晚,朱南羡身形已然掠到张正采身边,长刀架在他脖子边,朝马车抬抬下颌,吩咐:“卸匹马给。”
刀锋冰凉,尖头点已刺入肌理,温热血滑下来。
张正采连发怒都顾不上,双腿哆嗦着吩咐:“还、还不快给大侠备马!”
马匹很快备好,朱南羡抱着苏晋跃上马,同时收刀,腾出只手揪住张正采衣领,要把他往马下拖。
朱南羡愣,她这副样子,就像要任着性,赖定他似。
却从她清透目光中读个透彻明白。
她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,他“死而复生”,她害怕再走,他就消失,她要上哪里去找?
朱南羡下笑,点点头,温声应句:“好,那你跟着。”
衙差们已围上来,巷口路被堵,再要从那里逃是不成。
离朱南羡还有十步,苏晋顿住脚。
饶是他蒙着面,那身姿她不会忘,那双眼她也不会忘,眸中有湖光山色,她日月星光。
此时重逢,方知已别经年。
可有什关系呢?
只要相隔不是生死天堑,漫漫岁月亦能在刻骨相思中化作细水流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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