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问无所惧,不畏死,然今时今日,只听她这声唤,刚刚炸灭火又蓬勃燃起,自,bao自弃地只恨不能将此生都葬在这。
窗外喧嚣不知何时淡,明月越来越亮,月辉洒入户内,照亮地凌乱衣衫。
喘息声无休止,到后来,连月色都轻,又回渐停渐止,整个被衾都被汗液浸湿。
朱南羡俯下身去揽苏晋,怀里人早已柔弱无骨,发丝沾汗,贴在颊边,双眸闭着,轻轻在颤。
是他索求无度。
樱瓣飘飘荡荡,轻柔地触碰在她睫,她唇;骏马却疾,却烈,却狂放,载着她,路刚柔并济也不知要去往何方。
终于摆脱追兵,到水边,朱南羡高喊声“船家”,拦住她腰却不是要往船上跃。
阵飓风将樱瓣卷起,将他与她卷入半空,卷入云端,卷入星星点点浮着灯河水中。
苏晋整个人都是迷离,时辨不清天上人间,再忍不住,唤声:“陛下……”
他既是先帝,自然依旧是陛下。
朱南羡这才慢慢动起来。
饶是已极轻极缓,对此刻她来说,每下都无异于地动山摇。
到半,朱南羡忽然觉得心酸。
她半生漂泊伶仃,后来跟自己,原想把天下最好都许给她,谁知事到如今,竟草草找间客栈成亲,分明该是洞房花烛夜,却无花无烛,连买来充当合卺酒陈酿都忘饮。
只好极尽温存,极尽缠绵,偏生又如烈火烹油,越烧越燥。
暗夜中,苏晋听到喧嚣声,却不知这喧嚣究竟是来自她身体深处,还是客栈外热闹花朝夜。
人在黑暗里待久,借着点月色也能视物。
可苏晋抬眼,只觉月光照进房内便熄,满屋晦暗只能看见朱南羡眼,他眸里驰骋烈火,他额角晶莹汗。
其实不是不疼。
但她惯能忍,那瞬也狠咬住牙关,虽没叫喊出声,仍觉呼吸堵窒,脑中刹空白。
“阿雨?”他唤她。
苏晋微微张
但他不愿做陛下。
朱南羡撑在苏晋上方汗如雨下,早已情难自禁,还要握住她手放在唇边轻轻吻,说:“阿雨,唤名。”
苏晋整个人要化成水,听之任之,轻唤:“南羡……”
声线柔如春日雨,简直要将他这浑身烈火包裹,再炸开。
朱南羡坐镇过天下,统帅过三军,在沙场浴过血,也曾身陷夺储明谋暗斗,攀上过这天下九霄之巅,也朝跌入过尘埃。
苏晋觉得奇怪,方才极疼时,她尚能忍着,眼下疼痛褪去,整个人慢慢被种浮浮荡荡感觉包裹,却再忍不住,从唇边溢出声轻吟。
朱南羡听得这声轻吟,那团被他埋在胸膛腹口火再压不住,下燃遍他四肢百骸。
恍惚中,苏晋觉得自己又回到先时逃命路上。
身后有追兵,有喊杀声,朱南羡换着她坐在马上,飞快往前奔。
马身颠簸,周围都被他气息包围,摇荡途中越行越快,却怎都穿不过湘妃色樱雨。
直到他喊:“阿雨。”轻柔吻落在她脸上,才将她神志唤回。
他问:“阿雨,你是不是很疼?你在……发抖。”
声音沙哑得可怕,显见得是极其压抑着自己。
她不想让他这压抑着。
于是摸索着伸手扶上他肩,轻声应句: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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