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不宜迟,她唯恐耽搁下去,寻翟迪便难,于是唤来覃照林,二人同离开客栈。
方出客栈门,只听身后有人唤:“时雨。”竟是晁清追来。
得到近前,与覃照林点头:“有劳覃壮士,有些话,想单独与时雨说。”
谁知朱南羡不理,只吩咐覃照林去外头请医婆回来为梳香看颈上伤。
芹儿本还有些愧疚,见朱南羡对梳香百般照顾,却对江玥儿冷言冷语,更是忿忿不平,竟不管不顾地道:“她副狐媚子样,汤洒是天意,引诱完晁先生又引诱南护院,就该让她吃些苦头!”
云熙顷刻道:“你血口喷人!”
芹儿却道:“难道不是吗?晁先生学堂只收十人,你们姨侄二人来镇上,他便破格允你入学,这是为何?如今又勾搭上南——”
她话未说完,伏身歇在榻上梳香忽然撑着坐起,双目怒视芹儿:“你诬蔑可以,但你不能、但你不能诬蔑晁先生与南公子。”
朱南羡推开门,循着声音方向大步而去,及至膳房,只见盆口大瓷碗碎裂在地,里头汤汁尽洒,梳香伏在地上,衣衫湿半,露在外脖颈与手背通红片,已开始起泡。
云熙就蹲在梳香身边,怒目望向芹儿。
朱南羡看这场景,略去因果不问,上前唤:“梳香。”听她几不可闻地应自己声,扶住她手臂,将她掺去就近间房,又吩咐云熙:“打盆凉水来。”
这时,苏晋与客栈内人听到动静也赶来。
苏晋见此情形,立刻吩咐名江家护院:“去请大夫。”看云熙小心翼翼地将梳香烫伤手浸入凉水中,四下望,目光落在微微发抖丫鬟芹儿身上,冷声道:“不给个解释吗?”
她是婢子之身,累及陛下相护已是罪过,而今还连累他名声受侮,只恨不能以死赎罪。
幸而这时,去请大夫江家护院与覃照林回来,朱南羡被闹到头疼,寒声道:“都滚出去。”将屋子为医婆与大夫腾出,带着云熙,冷着张脸从江家父女面前路过,来到苏晋跟前,犹疑下,说:“……”
苏晋点头:“知道,今晚之行,照林保护便可。”
梳香虽只是任宫婢,但她照顾朱麟多年,于朱南羡而言,不啻于天大恩情,如今她与云熙出这样事,他如何走得开?宝定胡同钦差接待寺,只能由苏晋自己去。
苏晋看眼远远站着江家父女,又道:“你留下也好,对江家始终有些不放心。”
这事说来也算半个意外。
芹儿自以为猜到梳香与朱南羡关系,跟去膳房质问,梳香个弱女子,这些年带着麟儿流落在外,不是没遭过人侮蔑质疑,若芹儿问是旁人倒罢,这回偏生将脏水泼到朱南羡身上,梳香情急之下,慌忙为他分辨。
芹儿却笃定她与南亭有苟且,不欲与她多言,面端汤离开膳房,面声称要将梳香丑事说与众人听。
这时,恰好云熙来膳房寻梳香,听到芹儿话,拽住她手腕勒令她向梳香与朱南羡赔不是,拉扯之下,滚烫汤汁泼洒而出,梳香唯恐云熙受伤,扑上前来以身相护,盆汤汁股脑儿全淋在她身上,变成如今这幅样子。
听芹儿说完,江玥儿心知是自己丫鬟闯祸,怯生生唤声:“南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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