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于绯袍上手倏然紧,缎面突起皱褶如在心河上掀起万丈涛浪。
苏晋目色渐沉,转首,将那枚左都御史官印拢于掌上,吩咐:“照林,为本官传锦州府布政使马录,行都司指挥使田宥,传证人翠微镇民吴伯,涉案人张正采等*员,本官要即刻彻查蜀中屯田案。”
”
“可是到景元二十五年,你来信上便不说这些政事,甚至连自己如何都很少提及。”
“其实你不说也知道,朝局如旋涡,党派林立,你深陷其中,苦于求存,茫惘间失方向,周遭除生死盟友便是仇敌,阴谋纵生皇权之下,大义反倒隐去背后。”
“那时悔,心想当初为何不执意将你带走,心急如焚之时,甚至想就此上京与你同患难。只是,独人势单力薄,上京又能做什呢?说不定还会反受人挟制,成制衡你把柄。”
“说出来不怕你笑话,直恼你为何要选择留在宫中。”
“直到今时今日,你再重逢。”
“看到那个已经沦为罪臣苏尚书,在看到百姓受难,官府欺民时候,责无旁贷地辛苦奔波,以此为首位不惜陷入危境,就知道苏时雨还是那个苏时雨,无论如何都不会变。”
“是以也终于明白早在数年前,你望向宫楼,那瞬决定留下迟疑,除因为你在深宫中有牵挂之人,亦因为另有个人,让你对身为御史这份职责生出无上敬畏。”
晁清说到这里,语气缓,字句如落石沉水,激起涟漪:“时雨,既已无从择选,何不重拾当年这份敬畏旧心情?”
何不重拾当年这份敬畏旧心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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