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吻虽像玩笑似,可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,黄绍桐语气陡然加重许多,透出几分难以掩饰愠怒。温鸣玉听罢,面色不改,淡淡道:“你打这通电话,就是要向翻旧账吗?不如将你想要直接告诉,看在咏棠份上,或许会答应你。”
“可不敢从你这里讨要什。”黄绍桐慢慢地说着:“三爷想要接回侄子,那请后天亲自来做回客人,地点会告知你,就不知你是否愿意?”
温鸣玉敲打桌沿手指顿,继而道:“你先让咏棠与说几句话,再答复你不迟。”
见他态度从容,完全不像是个受胁迫人,黄绍桐兴许是略微不愉快,沉下嗓音道:“三爷,你现在可没有与讨价还价条件。今天只是拔那孩子几颗牙,下次或许就要他命。反正现在无兄无父,大不还你条命,没有什值得害怕。”
“你当然有害怕事情。”说这话时,温鸣玉脸上竟浮起笑意,语调柔和地陈述:“你害怕不来见你。”
盛欢多看几眼,身后人已将他带到间库房外,他被推进去。
库房里空空荡荡,只在高处开扇小窗,盛欢随便找个角落坐下,刚合上眼,便有阵凄厉颤抖惨叫远远地传过来。
盛欢呼吸顿,五指用力攥紧,忍不住再次想道:他们想从温鸣玉那里得到什?
温家派出全部人手去搜寻绑匪踪迹,入夜之后,燕城里仍旧四处喧闹,灯火通明。街道上随处可见整队巡捕与打手。现已是晚上十点多钟,温鸣玉待在他办公公馆里,二楼走廊挤满人,会客室门打开着,时不时有人进出传递消息。
温鸣玉坐在书桌前,手边摆着几颗沾满血丝牙齿,神情比起平日,看不出有什变化。许瀚成替他倒杯茶,想劝他去休息阵子,又不敢说出口。正迟疑着,电话铃忽然响起来。
电话那头霎时又失去声音,黄绍桐握着听筒,脸上青红交织,恨不得将它狠狠掼在地上。温鸣玉确精准地捉住他命门,就算此刻他心中怎样不情愿,也只能听从对方话,把温咏棠找来,让他与温鸣玉交谈。
咏棠听到叔叔声音,立即哭泣不止,说话又含混不清,想必是被拔牙缘故。温鸣玉放缓神色,柔声安慰侄子几句,待到挂上电话后,他才揉揉额角,起身走到窗边,许瀚成跟在他身后,小心地问:“三爷,他们提什条件?”
从上午到现在,温鸣
他正要去接,温鸣玉却先步接起,只听电话那端人语调中带着笑,轻快地说道:“请让你们三爷听电话。”
温鸣玉视线又从那几颗牙齿上扫过,平静地开口:“就是。”
对方听见他声音,半晌都没有说话。温鸣玉也不催促,他靠着椅背,指尖慢慢地点着桌沿,直至那边人再度出声:“三爷,们可真是数年不曾联系。”
温鸣玉道:“劳烦你记得这样清楚。黄绍桐,你待客之道倒难以让人恭维。”
黄绍桐下子被揭穿身份,也不惊讶,继续带着笑说道:“你这话真没有道理。你杀父亲,兄弟,让无家可归,不过是给你家小侄子点教训,何以你先向问起罪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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