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询问盛欢想把他当做什,他即是怀抱着这种想法,这次,温鸣玉亦没有改变主意。
他轻轻地抬抬眉,回望着盛欢,很干脆地答道:“可以。”
盛欢时心跳得厉害,下意识地想要握紧自己手,不料被纱布卡下。这次他不能那样明目张胆地盯着对方看,只把目光晃到另边,轻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:“鸣玉。”
这两个字宛如带来阵飓风,吹得他脑中片混乱,使盛欢几乎坐不住。他不敢去看温鸣玉,这短短瞬,盛欢已想过无数乱七八糟事情,紧要不紧要。他很害怕。可说出那两个字感觉又是那样好,如果不是正主就坐在面前,盛欢很想再偷偷地叫次。
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,温鸣玉忽然笑声,说道:“你胆子真是很大。”
够催出夺目颜色。
“总算是笑。”两人视线相触那刻,温鸣玉抬起条手臂,支着下巴,很满意似望着他:“你在面前总是很紧张,有那样可怕吗?”
盛欢被这个人看得颇为心慌,然而温鸣玉偏偏直盯着他不放,仿佛非要他说出个答案不可。盛欢只被看短短半分钟,雪白面上渐渐晕开抹绯色忍无可忍地唤道:“温先生……”
温鸣玉却不答应,反问道:“现在还叫温先生?”
盛欢听得怔,没有想到对方会提起这个问题。即便如今温鸣玉对他态度大改,可盛欢直都不清楚这份改观究竟到哪种程度,以致他仍像从前那样,小心翼翼,不敢有半点逾矩。他默默地思索阵子,试探着叫:“三爷?”
盛欢被这句话吓跳,匆忙扭过头去——目光落到对方脸上,恰见温鸣玉站起来,手扶着床沿,俯下`身子,若有所思地打量他。两人距离拉近些许后,对方将物塞进他嘴里,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:“不许在旁人面前这样叫。”
盛欢下意识地咬口嘴里东西,有甜蜜汁液淌出来,是苹果。
可惜是,温鸣玉说完那句话后,很快就因公务离去,根本不给盛欢多问机会。盛欢动不动地坐在床上,叼着那枚雕成小猫——或是小狗苹果,径自琢磨对方留下那句话。
他刚想阵子,
没有料到盛欢想半天,会想出这样个答案,温鸣玉无可奈何地开口:“这个和方才区别在哪里?”
他说完这句话,却见盛欢神情变,也不笑,又改回往日面无表情,又带着点戒备样子,闷闷地说道:“不会叫你父亲。”
“也没有要求你叫父亲。”温鸣玉好笑地瞥他眼:“除这三个,你就想不到其他称呼?”
盛欢低下头去,这次他很久都没有说话,显然在努力思考这个问题。温鸣玉也不催促,只耐心地等待着,片刻后,才见盛欢看过来,两眼亮晶晶,带着点企盼,认真地问:“想怎样叫都可以吗?”
咏棠曾经也在他面前问过类似话,尽管温鸣玉纵容这个侄子,可这时候总是保留底限。每当咏棠来问他,他回应都是:只要你有道理,那就可以。可等到盛欢也来这样问,温鸣玉却不想以“道理”来约束他。可能是盛欢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谨慎又懂分寸,就算纵容点也没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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