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欢明知那是自己为对方准备东西,但当着温鸣玉面,他又觉得它简陋又文不值,根本不好意思让对方看眼。不过礼物终究是要送出去,他沉默几秒,小声交代:“等等再给你。”
不等温鸣玉再说什,管家已急匆匆地赶来。他站在帘外清清嗓子,等到里面两个人都看向他,这才说道:“少主人,岳先生带着咏棠少爷到,想见见您……和小少爷。”
打发走管家之后,温鸣玉没有急着赶去,却问盛欢:“你想去吗?”
稍后晚宴上,温鸣玉独断地做决定,让他去面对众多陌生来宾。如今只是要见两个人,对方反而征求起他意见。盛欢倒不怕面对咏棠,他只在意温鸣玉问题,也问道:“和你侄子见面,会让你为难吗?”
温鸣玉怔,旋即笑出声来,好似已经明白盛欢在想什:“你们个是儿子,个是侄子,有什好为难。不过看咏棠从前做那些事,你应该也不喜欢看见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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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他换好衣服,温鸣玉默不作声地取过搭在茶几上配饰,件件替盛欢佩戴。镜子里两个人都穿着黑西服,温鸣玉倒影比他高出几寸,因为距离很近,看在眼里有种异样亲密。盛欢忍不住直盯着镜子,就在温鸣玉替他系领结时候,对方将手臂绕到盛欢颈后,蓦然用带笑声音问:“今天好歹是生日,小朋友连句好话都不愿说给听?”
盛欢猛地扭过头来,两人鼻子险些撞在起,他忙往后避,紧张地看向温鸣玉。
温鸣玉微微抬下眉,那样子好像确有几分期待,又像是在恶作剧。盛欢从来都不擅长说漂亮话,然而在这种情形下,他也不能言不发。他沉思几秒,反问道:“什样好话?”
这个问题仿佛让温鸣玉很高兴似,他微笑起来,先是装模作样地沉吟阵,才开口:“大抵是诚恳详尽地夸夸过生日那个人吧。”
盛欢暗想:温鸣玉说这种话,到底知不知道他儿子和侄子,都对他怀有份不可告人感情。对方或许清楚自己心思,因为他从来都无法掩饰。旁人盛欢不清楚,但就他自己而言,成日面对着自己心仪对象,那份情感是怎都无法完全遮盖起来。每当看见温鸣玉,他心就像盛满开水,搁在火上容器,不但会发出嗡鸣,还有热水从被顶开
尽管盛欢心中觉得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比温鸣玉更好,但要他把这句话说出口,他是怎样都办不到。况且温鸣玉这个要求,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,盛欢耳根隐隐发烫,不甘心总是这被动下去,于是咬牙,踮起脚,脸往对方那边凑近去。
温鸣玉迅速抬手抵住他下巴,责备道:“好好和你讲话,怎还动手动脚?”
盛欢回答:“不懂夸人。”
不会夸人,所以就要用行动来表达。温鸣玉领悟他意思,立即后退几步,忍俊不禁道:“真是惯坏你。”
他说着话,目光恰好落在床头雕漆匣子上,盛欢顺着他视线看过去,心中慌,竟想也不想地跑过去,把匣子塞到枕头底下。温鸣玉跟在他身后,见到盛欢举动,也不阻拦。等到盛欢把东西藏好,他才似笑非笑地问:“那是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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