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盛欢仍是没有过问咏棠兴趣,他不喜欢咏棠,那个人显然也不想要他关注,他何必做多此举事。
酒席散后,不少宾客转去隔壁院子听戏。温鸣玉被灌不少酒,便没有参与,他径自去客室,让下人沏壶茶,与盛欢坐在起。等到喝半杯茶,温鸣玉才侧着头,揉揉额角,闭着眼问:“今天晚上情况,还适应吗?”
盛欢略思索,决定说实话:“不适应。”
温鸣玉嘴角勾起来,没有说话,神色中隐隐透出几分疲态。他不睁眼,盛欢便光明正大地望着他,就这样看半晌,盛欢忽然记起件事,忙道:“去东苑趟。”
对方懒洋洋地倚着扶手,撑着头问:“去那里做什?”
他顿顿,隔着重重人群,目光落到盛欢身上。温鸣玉似乎笑笑,不过灯光太过明亮,让盛欢看不清那个人神情,只能听到他声音:“十几年前,温家遭逢变故,枝叶零落,只余执掌外务,后继无人。所幸在数月前,找回名失散数十年家人。”
盛欢垂下眼睛,拨弄颗晶莹透亮樱桃,他并不想当家人。
温鸣玉又道:“那孩子十分合心意,如若不发生意外,等他长大些,会与他同分担公事。这位做父亲,总是十分忙碌,很少有闲暇管教孩子。日后诸位要是发现他有不足之处,尽管替指点他二。”
他说得谦虚含蓄,但在场人都心知肚明,温家小少爷,谁敢替温鸣玉来管教呢。这番话明里是让他人指点,实则是在暗示那名少年将来身份,温鸣玉这是当着众人面,宣布温家下任继承人。
得到这个重大消息,在场宾客轰然下,鼓起掌来。许多人不再看温鸣玉,反把目光投向盛欢,尽管这些目光大多是惊叹、善意,盛欢仍旧如有芒刺在背,张脸不由自主地绷紧,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,连动都忘记再动下。
盛欢心跳快几分,支吾道:“去拿东西。”他也不好意思再多作解释,匆忙转身,已从客室里跑出去。
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来,盛欢陆陆续续地撞见不少离去宾客,有人向他打招呼,盛欢仓促地点头,脚下不停,路赶向东苑
尽管不适应,他还是没有躲避。要是在这种情形下怯场,温鸣玉或许会笑话他。
反倒是咏棠,在这阵潮水般掌声里,他忽然推座椅,头也不回从礼堂里跑出去。
这失常举动顿时引发阵骚动,不少人扭头看向咏棠离去方向,各自议论着。然而等到温鸣玉从台上下来,这阵骚动很快就平息,在座人物,个个都经过大风大浪。对于这种情况,也是司空见惯,并不值得怎样去注意。温鸣玉走到盛欢身边,看到他身侧空位,动作顿,像是已经明白发生什。
温鸣玉招来名佣人,对他道:“让五小姐去看看少爷。”
从前咏棠对盛欢处处刁难,做许多过分事,以致盛欢对他无比厌烦。不过咏棠今夜失态,盛欢却有几分理解,温咏棠那样胆小,却敢为温鸣玉豁出性命,冒险逃跑,可见心中确实把温鸣玉看得极为重要。而听过温鸣玉方才那席话,他会伤心失落,也是十分正常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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