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鸣玉认得盛欢字,这信上笔划,确是那孩子亲手所写。他蓦地将信纸揉成团,刚要掷出去,手却悬在半空。良久后,他又将那封信打开,动不动地看。
看半晌
“身边怎会有你这样不聪明人!”令仪狠狠地训斥他。但说完这句话,令仪又匆忙捧住怀里人冰凉面颊,用力拥紧他,试图带着他起身。
他费很大番力气,才将敬渊半搂半抱地扶住。令仪不让其他人触碰盛敬渊,边带着他往车里走,边骂道:“你就该死在这里,免得花大功夫来救你。”
敬渊靠在他怀里,胸膛震震,似乎在笑。他将血红双手搭在令仪肩上,轻轻地叫对方名字:“令仪……”
“不许叫!”令仪抱着他钻进车厢,砰地声合拢车门。
在另辆汽车中,许瀚成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封信,双手交给温鸣玉,低声道:“是小少爷托他那位姓姜朋友送来,那孩子说,小少爷平安无事。”
挑起敬渊下巴,轻声道:“人是你带走,就必须毫发无损地交还给。否则——”
他抬起头,那双含情凤目蓄点笑意,如同阵料峭春风:“丧子之痛,不知你那位年迈父亲,是否可以承受得起?”
随令仪同赶来老者脸色沉,正要说话,此刻又有数人乘着车,焦急地赶到码头上。名满面胡须,西装革履大汉跳下车来,大步流星地走到温鸣玉身侧,俯下`身,附在温鸣玉耳边说几句话。
温鸣玉听罢,执着匕首那只手极快,又极轻地颤下。他陡然丢开手里敬渊,站起身来,揉揉手腕。
那老者见他动作,暗自松口气,问道:“温先生,是好消息吗?”
温鸣玉蹙起眉头,接过信。他还是有些不放心,又问道:“他怎样知道盛欢消息?”
“是小少爷亲自打电话联络过他。”许瀚成说完,又摇几下头:“问那孩子在哪里接电话,他怎样都不肯说。吓唬他次,那孩子都快哭,却说小少爷交代过,他是小少爷好朋友,让们不许动他。”
温鸣玉呼吸顿,旋即捏紧手里信封,露出恨极般神情。
许瀚成还是第次看到温鸣玉这样失态,他讪讪,半句话都不敢说。
温鸣玉撕开信封,展平薄薄信纸。上面只有三行墨迹,写是:切安好,归期未定,勿念。
温鸣玉看向对方,神情并没有什变化。他朝身后招下手,随从们顿时会意,不再剑拔弩张地与令仪人马对峙,同跟在温鸣玉身后,竟是要走架势。途径令仪身边时,温鸣玉脚步顿,道:“阮二少爷。”
令仪也作出友好姿态,回以微笑:“请说。”
“你方才说过话,记住。”温鸣玉拍拍他肩:“请代向令尊问声好。”
语罢,他率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。等到温鸣玉与宋司令乘坐汽车驰离码头,阮令仪猛地转过身,朝盛敬渊跑去。他翻转过敬渊身躯,那人衣衫已完全被冷汗浸湿,眼睛半睁着,脸色灰败,似乎已经昏迷过去。
令仪狠狠咬下唇,拔出贯穿敬渊掌心匕首。怀里人发出声含混低吟,睫毛颤动几下,迷迷蒙蒙地望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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