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给门僮张钞票后,青年在走廊中拐,走进二号大厅。怡胜和是间极为热闹赌场,只在七点后开始营业,十点时正是客满时候。何凌山从无数面红耳赤,大呼小叫赌徒中穿过去,最后来到最里面张赌桌前。那处只坐两个人,男女,男手边摆不少空酒瓶,脑袋埋在对筹码里,似是人事不省。
坐在他身旁女子黛眉弯弯,眼角描得向上挑起,狡黠又娇媚地向何凌山瞥。她理理鬓角发丝,手搭在身旁人椅背后,声音酥软,像是在撒娇:“又喝许多酒,劝也劝不住,只能由他。”
何凌山对她点点头,权作是打招呼。他旋即将视线投在昏睡那人身上,推对方几下,见那人全无反应,于是拿起瓶喝大半酒,扳起对方英俊面孔,面不改色地泼上去。
那人打个激灵,含含糊糊地呻吟几声,将眼睛撑开丝缝隙。
他先是迷茫地望圈,这才看见站在身前何凌山。男人发出声闷笑,摇摇晃晃地支起上半身,继而个跄踉,扑在何凌山身上。他或许觉得这个姿势较为舒服,干脆趴着不动,粗声粗气地说道:“好……好弟弟,你又来、又来接大哥回家啦。”
坐在黑暗里人在此时站起身来,慢慢在灯光下拉出道修长影子。他从保镖手中接过手套,慢条斯理地将手指套进去。这人年纪很轻,应只有二十出头,面孔被灯光映得雪白。他眉极黑,尾稍向上扬起,显得十分凌厉,底下却是双清波凌凌,顾盼生情杏目。不过眼睛生得多情,这人目光却不多情,里面仿佛堆着冰雪,射到人身上,就要激起阵寒意。
他穿身黑西装,在灯下宛如座华美冰雕。愈是冷峻,愈显得艳色迫人,连美貌都像是带着杀气。
戴好手套后,何凌山慢慢转转手腕,旋即道:“走吧。”
声令下,码头上人纷纷跟在他身后,潮水般离去。何凌山坐进车里,司机刚刚发动汽车,忽闻后座上人问道:“现在是几点?”
司机连忙去看表,答道:“十点刻。”
何凌山眉头微微皱,面上隐隐透出点嫌恶。他揪住对方衣领,仅用只手就将这个高大男人提起来,稳稳地搀住,这才对托着腮旁观女子开口:“先送大哥回去。”
女子懒懒地挥手,对他道:“去吧,再不回去,你家老爷子又要雷霆大怒。”
得到这句放行,何凌山押着双腿发软何家大少爷,大步流星地离开二号大厅。
何五爷亲自到怡胜和押送何大爷回家景致,怡
青年应声,说道:“去永昌街,怡胜和。”
汽车在街道上调转个方向,往另条街道驰去。
即便在深夜里,怡胜和招牌仍然灯光璀璨,条长长红毯从台阶上铺下,酒气混杂着嬉笑人声,从挂满彩带正门内飘扬而出。司机在车停在门口,跟在何凌山身后,走进怡胜和大门。
两名十分漂亮门僮见这青年,立即对他深深地鞠躬,其中人脸上挂起笑意,问道:“五爷,又是来找大爷吗?”
何凌山扫他眼,权作默认。说话门僮会意,忙给他指路:“大爷就在二号大厅里,喝不少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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