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唤几声,何凌山都侧过头,死死盯着窗外,没有任何回应。最后是六叔轻轻拍拍他手臂,何凌山才陡然把目光转向房间里另外两个人。他很快就把那点久违慌乱无措强压下去,应道:“什?”
“你看你,说到燕南就要走神。”何宗奎眯起眼睛打量他阵,才微笑着重复:“想让你陪去燕南趟,你离开家乡三年,也正好回去看看。”
不待何凌山回应,何宗奎若有所思地抚抚手上玉扳指,又道:“把大少爷和四小姐同带上,让杏蒙留下,有她在,家里事也放心。”
杏蒙是何二小姐名字,何凌山听对方话语,已是不容自己拒绝意思。他低下头,指尖冷冰冰,紧紧蜷在起。他没料到相隔三年之后,就算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见燕南这个地方,都会让他这样紧张。何凌山仿佛被这两个字打回原形,又变成当年那个无所有,毫无底气少年,都说近乡情怯,可他尚没有靠近,就已经生出十二分胆怯。
好歹,真叫失望。”
何宗奎说倒也不能全算作场面话,他待下属向宽厚,就连处置林干事决定,也是何凌山定下。六叔笑笑,安慰道:“您现在可算是邑陵头号人物,以后投向您人,也会越来越多,何必在意个叛徒。”
这句话仿佛又勾起何宗奎愁绪,他笼起双手倒在椅背上,长长地叹口气。
沉默阵子,何宗奎才道:“想在这里出头人,远远不止个。昨夜得到个消息,有人已攀上沪清阮鹤江,想要在们走货几条路上做文章。这几条路近年原本就越来越不安全,全靠小五带人路护航,才得以脱险。但老,老大又不中用,能依仗人只有小五个,有许多事,便不能让他亲自上阵。”
他顿顿,又说道:“有个打算,你们来听听。”
何宗奎拿起笔,拿起张空白信纸,在上面画副极简略路线图。何凌山抬眼看,发现对方画是靖帮近年交易往来,所走水路。何宗奎在这些道路上打个圈,道:“至今为止,邑陵运货路线也只有这几条,道上来往人个个都是老相识,所以运货容易,劫货也容易。既然这几条路走不通,那们干脆换个方向。”
他在纸上画个箭头,写下个“燕”字。
看见这个字,何凌山呼吸顿,罕见地露出惊异神情。六叔无暇注意他变化,径自道:“老爷,这里路走不通——早在许多年前,您不是就试过次吗?”
何宗奎脸凝重地开口:“先前那次,只是派人过去探口风,那边主人或许是觉得诚意未够,所以才没有理睬。”他放下笔,在书房里转个圈:“这次决定亲自前往燕南趟,邑陵近年来还没有人可以和那处打通关系,要是们可以取得先机,那日后就有许多好处。”
说到这里,何宗奎看向直沉默不语五少爷:“凌山,记得你也是燕南人。你身手很放心,这次出行,就由你陪去吧,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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