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倏然深深地吸
口气，还未来得及把它咽下，何凌山已用最快
速度低下头去。他不敢再看温鸣玉，唯恐会从对方眼中看到令他更加害怕东西，只几不可闻地，低微地问
句：“温先生，您……您真不要
吗？”
温鸣玉被问得微微怔，然而何凌山并没能发现。他还没有等到对方回答，忽听房门被人叩叩轻敲数下，道陌生嗓音唤道：“三爷，有访客到，”
说话人大概是怕主人没有听见，又加重嗓音补充句：“是冯小姐。”
温鸣玉蹙起眉头，思索片刻，压低声音对何凌山道：“你待在这里，稍后会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何凌山动不动地站着，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。温鸣玉只当他默认，便起身去开门。许叔和就站在走廊里，看到他，立即松口气，笑道：“好在您还没有休息，冯小姐来得很急，执意要见您面，似乎是有很要紧事。”
进门，何凌山追在他身后，惶惑地开口：“你为什
要这样叫？”
听到这句话，温鸣玉眉头抬，首度露出笑容。他好整以暇地反问：“你想要做何凌山，便让你做。会这样称呼你，难道不是在依从你愿望吗？”
“愿望不是这样！”何凌山心急，只会直来直去地反驳。他绕到温鸣玉跟前，想半天，最后还是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自己分辨。率先离开那个人是他，归期不定也是他，对方合该生他气。
可温鸣玉如今态度，不像是生气，倒像是要与他划清界限，从此双方就做陌路人，
那则新闻又突兀地从何凌山脑海里跳出来，难道那竟是真，温鸣玉身边有新欢，所以他切于对方来说便成无关紧要，不需放在心上东西。至于他愿望是什。温鸣玉自然也没有再去解必要。
温鸣玉随口向对方交代句，支使他去告知冯曼华，让她再等候阵子。但话还没有说完，温鸣玉却像是感知到什般，匆匆回头望去。
果然，房间里已是空荡荡，半个人影都不剩。
何凌山记起那日遇见冯曼华时，她正在挑钻戒。他原先不肯相信，现在想起那副情景，他浑身血仿佛瞬间变得如冰样冷，这想象太荒唐，可眼下切都像是在告诉何凌山，那可能并不是荒谬预想。
在这温暖如春房间里，何凌山再次地感到冷。他手指，双足，浑身上下每寸都在止不住地战栗，他逼迫自己迎向温鸣玉眼睛，想要讨要个真相。
不等他问出口，温鸣玉却先步讲话。
对方双手背在身后，微微俯下/身子，像是个长辈在教导不听话小孩子般，微笑着对他说道：“何五少爷，再教你个道理。在这世上，不是所有事都会按照你愿望来发展。以后你作下决定时候，不妨多设想几个结局，对你没有坏处。”
两人沉默地对望着，谁都没有再说话。何凌山死死咬着嘴唇内侧，竭力想让自己越来越快呼吸缓下来，可是没有用，此刻他做什都没有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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