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回去吧。”温鸣玉罕见地打发他们:“明日再说。”
其余人得到主人放行,二话不说就遵命。等到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两个人,温鸣玉才稍稍支起身子,对何凌山道:“过来。”
何凌山正等着评价,没料到等来这句话。他愣愣,但还是听话地起身,走到温鸣玉身边,略带疑惑地看向对方。
温鸣玉笑起来,像摸小猫小狗似摸把他头发。何凌山满心懵懂,好半天才回味过来,对方动作相当于是含蓄夸奖,这是在肯定他呢。然而何凌山意外地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,他想要明明已经得到,心情却和没有得到前毫无分别。
所幸他很快就想通这是怎样回事,何凌山盯着身前人,道:“不要这个。”
许多,几位账房试图跟他套近乎,结果都受到沉默应对,便也不再自讨无趣,齐闭上嘴。
又不知过去多久,何凌山翻出张绸缎庄收款条子,头也不抬地问:“这笔款,怎不见记录?”
不料良久过去,他都没有听见回答。何凌山皱起眉头,刚要再问遍,忽闻道含着些微沙哑声音响起:“绸缎庄账务每三月结次,其余单子应是并结款那日账目订在处,你往后翻翻。”
何凌山手里钢笔险些滚到地上去,匆匆往对面投去瞥。那四名账房不知何时齐齐起立,在座椅旁站着,披着大氅,单手支起下巴温鸣玉就坐在他对面。灯光映出对方双笑眼,那笑像是揶揄,又像是某种亲昵暗示。何凌山如同个在大人面前出洋相孩子,红着脸将手里账本往桌上抛。
“你回来,怎不提醒声?”何凌山反倒因此生出勇气先发制人。
对方朝他挑眉,仿佛在问“那你要什”。他不说话,只看着温鸣玉,对方又笑笑,道:“你啊,脑袋里成天不想正经事。”
语罢,他拉住何凌山手,将青年扯得俯下`身子,才轻轻在何凌山额头落个吻。
何凌山默不作声地想,自己在旁人面前,大抵是再无趣不过。可假使对着心上人也如此循规蹈矩,那还有什快乐
温鸣玉将大氅解下,随手递给名跟进来沏茶丫头,自己则懒洋洋地往后摊在座椅中,道:“你这样认真,教怎好打扰你?”
他边说话,边将何凌山手边对好账簿取来,垂下眼睛翻阅。何凌山见他看得这样认真,心里忽然没底,简直想要把对方手里东西夺过来。这个念头是无稽,他做这些,原本就是要交给温鸣玉检查,就算成果不甚完美,其实也没有什大碍。
温鸣玉很快就翻到最后页,把账本合上之前,他先看眼何凌山脸。何凌山下巴绷得很紧,神情看似沉着,然而等到两人视线发生碰撞,那青年就把背脊挺,两眼睁大些许,动不动地盯着他看。温鸣玉险些失笑,这孩子摆出副虚心接受训诫姿势,却企图用眼睛来向他讨赏,唯有在想要讨要些什时候,何凌山才会显露出点难得天真。
他并不急于给予评价,而是转头对身后账房先生们与佣人道: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账房先生们连连点头,其中位大着胆子发问:“三爷,稍后还有需要传唤等地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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