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最后来到扇紧闭门扉前,门边砖缝里嵌着枚小钉子,底下悬挂着门牌,写是:二十六号。
无头无尾,怕是写下这行字人都不知这处该安什名字。
“凌山,今后不管任何人问起,你都不能将这里说出去。”敲门前,春桥仍旧不太放心,对何凌山叮嘱道。
虽不知春桥打是什主意,何凌山还是点头应允。
前来开门是个四五十岁老妈子,见春桥,便热情且熟稔地招呼:“大爷,今天来这样早吗?”她忙不迭地让开身子,这才看见春桥身后何凌山,这下她终于愣住,半晌都不知该怎招呼他。
公然耍起赖皮,倒教杏蒙没办法,只好转过视线向何凌山求助。何凌山是解这位大哥,根据靖帮中人对春桥留下评价来看,他并不是位没有抱负人,在母亲故去后如此放任自己,显然是因为腔怨气未平缘故。
“不会反悔,”何凌山淡淡地答:“你要是不肯,就直在这里等你,等到你改变心意为止。”
杏蒙指望他给自己撑台面,竟没想到他会先说出句软话,登时罕见地朝他瞪眼,满脸怒其不争。
何凌山任由她瞪着,连头都没有转,依旧对春桥道:“大哥,倘若你真不愿意原谅义父,那为何不干脆脱离这个家庭,去经营自己事业,也好过把自己折腾成个废人。你不愿考虑自己前程,难道连青蓉姐也不愿考虑吗?”
他将这番活像是冷嘲热讽劝告说得很真心,也确是他心中所想,在何凌山认知里,不到万不得已时候,他是绝不愿意放弃自己。就算是被人摁进泥里,他都要想方设法地直起身,将那个人狠狠地撞个跟头才罢休。
“没关系,这位是弟弟。”春桥合拢何凌山身后门,对老妈子问:“她起吗?”
正当他们说话间,名女子推开南边厢房门,径自走到院中来。她裹着厚重大衣,头发松松挽着,张素净清秀面孔,右边脸颊上还留着枕印,显然是刚刚睡醒。
“凌山怎来?”她不招呼春桥,反
待他说完最后个字,春桥手腕颤,掌中茶盏竟啪声碎在地上。他倏然起身,先是朝何凌山指指,旋即放下手,神色复杂地怒道:“凌山,你可真是好弟弟,这回你真是逼死!”
何凌山以为自己把话说得太重,惹怒春桥,当即想与他道歉。谁知春桥重重地叹口气,又问他:“你明天上午有事要办吗?”
语罢,春桥也不等他作出回答,径自道:“就算有事,你也给把时间空出来,带你去见个人。”
他这通脾气发作得莫名,让杏蒙与何凌山都不知其所以然。到第二日上午,春桥果然准时找上门来,他没有叫家中汽车,反而带着何凌山在路上截两名车夫,旋即报出个地名,副轻车熟路模样。
春桥要去地方原来藏在条弄堂里,弄堂两边房屋都有些年头,砖瓦颜色灰暗寡淡,但胜在干净。何凌山声不响地跟在对方身后,时不时回头望望,怕自己认不清出去路。难为春桥可以毫无阻碍地找到目地,这里简直是个绝佳藏身之地,何凌山在邑陵待三年,逛遍过大大小小街巷,都未能发现这个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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