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凌山道：“你
公司名不见经传，钱倒是筹
不少，是在做什
大生意？”
听他问是这个，吴瑞石似乎松口气，小心地答：“不怕您笑话，
开是电影公司，钱自然是投在演员与拍片子上。做这项事业向来花费大，而片子还没有开拍，自然没有风声。等到有几分眉目之后，您在报上也会看到消息。”
他说得有板有眼，教人挑不出错来。何凌山脸色不变，随口说：“既然是拍电影，十万块投资大概不够吧。”
吴瑞石又是
惊，不由掏出手帕，胡乱擦拭脸上汗水，口中胡乱道：“为稳妥起见，投资方当然——当然不止个人。”
“吴先生倒很擅长交际。”何凌山冷冷地盯着他：“开办这所公司前，你不过经营所照相馆，生意似乎也不大好。这才几个月，你从哪里认识许多阔人，肯为你投这许多钱？”
凌山。
何凌山坐着地方原是张烟榻，只是摆设在上面器具全被他扫到角落里，让他双长腿得以叠放在身前张椅子上。他正在审阅手里张卡片，几眼扫完之后，何凌山随意将它抛，终于注意到战战兢兢站在帘外客人。
“吴先生到？”何凌山把腿放下，却不起身，径自招呼道：“进来说话。”
不等吴瑞石出声，身后人便在他背上推，让他跌跌撞撞地来到何凌山面前。这样盛气凌人态度令吴瑞石十分不快，他脸上浮起缕红晕，气冲冲地道：“阁下请人作客手段，未免太没有礼貌。虽是个小小生意人，可也不是阁下能够随意侮辱。”
何凌山并不在意他态度，仅抬手打个榧子，即有几名丫头上前，撤椅子，换上张矮几，同时端来杯盏泡茶布点心。何凌山道：“请坐。”
他眉目漆黑凌厉，稍板起脸，那番艳光就全变作煞气，足以让人心惊肉跳。吴瑞石原本心中就有鬼，更是个不经吓，骤然被掀老底后，他竟跌坐在地上，脸色惨白，半天都说不出个字。何凌山见对方这副模样，心中已明白八九成，但此刻点破并不合适，便没有进逼下去。他示意站在边丫头扶起吴瑞石，却向他解释：“那位家人，从未花过这样大笔钱，
吴瑞石本不想理会他，可见识到何凌山派头后，心知他身份大有来头，怕招惹不起，也就板着脸坐。或许是对方配合缘故，何凌山神情倒很平和，说道：“还没来得及自介绍，姓何，是家里老五，你叫何五就好。今日唐突请你来，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。”
听到何这个字，吴瑞石双手猛地哆嗦，直将杯中茶水泼出大半。他痛得脸都皱，却顾不上被烫红手背，迅速立起身，对着何凌山深深鞠躬：“何五爷，是有眼不识泰山，方、方才冒犯您，实在抱歉，实在抱歉。”
他目光落在地板上，恰好瞥见方才被何凌山丢弃卡片，原来是自己名片。这发现又让吴瑞石打个寒颤，颗颗冷汗沿着额角滴下来。
“不必这样紧张。”何凌山敲敲桌沿，言简意赅：“坐，问什，你尽管答就是。”
吴瑞石绷直身子坐下，两手放在膝盖上，把那处袍子抓得乱七八糟。他对何凌山讪讪笑，点头道：“您……您想问些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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