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凌山从果盘中取颗草莓,托在掌心上递过去。佩玲不解地接,又听何凌山道:“下不为例。”
他语调很平淡,但掩盖不这是句威胁本质。佩玲拈着这粒鲜艳红润果子,时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。还能怎办呢,被小辈这说固然失脸面,但三年前她就拿他没办法,如今何凌山手握权柄,连她都要看他眼色,更加没有什立场再去反对。
长成大人何凌山相貌愈发像他舅舅,尤其是垂下眼睛时候,敬渊影子简直呼之欲出。等到视线撞上那双与敬渊完全不相似眼睛,佩玲才发觉自己看得出神,连忙低下头,惨淡地笑笑:“你别担心,连自己都管不好,哪里抽得出心思再管别人。”
她不愿再谈及往事,主动扯开话题:“伤三哥是什人?敢在燕城动手,他们连命都不要吗?”
何凌山道:“只有不要命人,才做得成这件事。”
在新任镇守使抵达燕城之前,位客人却先步造访安平医院。
接到佩玲电话时,何凌山甚至因为这个名字恍惚片刻。整整三年,她都没有再回珑园次,以至让他险些忘温鸣玉还有这个妹妹。等到佩玲被门口保镖引进来,两人相照面,彼此都有些惊讶,连打招呼话都不知该怎说起。在容貌项上,岁月赋予温家兄妹极大优待,三年不见佩玲换时兴短发,烫卷刘海下双眼睛波光滟滟,若是出席宴会仍旧可以吸引无数异性目光。
打量够,佩玲终于笑,可惜笑得很不自然:“他们说何五少爷原来是你呀?来时管家告诉,如今是何五少爷在理事,还想是谁本事这样好,竟然连三哥都能哄得住。”
“做个理事人,”何凌山收回放在她身上目光,慢慢说道:“凭借并不是这种本事。”
他语调平和得出乎佩玲预料,她来不及深究,只匆匆越过何凌山,扭身坐在温鸣玉床前,用手背在兄长额前触。
确是不要命,出事当天晚上,何凌山就抢在警察之前派人翻遍整座白枫饭店,好不容易
“呀,怎还在发烧?”她吓跳,抬起头来看向何凌山:“听管家说他是前天受伤,从手术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吗?”
何凌山把医生话转达给她听,大意为从高烧转变为低烧已经是个好现象,只要温鸣玉体温不继续上升,就很难再发生变故。不过许瀚成让他受场虚惊,让何凌山不敢再轻易走开,就连方才在门口吵闹咏棠都被他驱赶出去,现已让许瀚成押回珑园。只要刻没有看到温鸣玉苏醒,他就刻都不能静下心来办事,他到底还是没能把温鸣玉嘱托做到最好。
佩玲与他静静地坐会,等到换药水女看护离开,她才重新把视线转到他身上,若有所思地打量他。
“以为你至少会给几天脸色看。”她说得很小心:“要不是,你也不必和三哥分开这样久。”
从听到她责问温鸣玉当夜,再至他受骗被敬渊带走那几天,那是何凌山对佩玲印象最坏段时日。他讨厌过她,但没有过去多久,他就把她忘得干干净净。记住个人对于何凌山来说是件很郑重事,这样浅薄厌恶,尚不至于让他至今都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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